我和一朗见面的时候,J市即将步入寒冬.我怕冷,我想在冬日来临前见他第一面.
那天从寺里做完义工回来的路上,我给一朗发消息,让他把帽子带给我,我们一起吃一顿晚饭.
我到的很早,但是一朗迟到了.
一朗读研的时候住的宿舍是在外面租的房子,房东是一位很好的老奶奶,在他很忙碌的那段时间,每天偿为他做饭;关心他,将他看作自己的亲生的孙子一般.一朗很感激奶奶,那天在我约他之前,他在帮奶奶搬东西,所以让我等他一会.
我了解原委后很理解他,让他不要着急慢慢来,我就坐在湖边吹吹风,等他来一起去吃饭.
一朗很不好意思,自嘲他自己是咕咕王,鸽子一样,总是鸽别人约好的时间.
我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旁边是转动的旋读大学的第二年的五月份,我整日整日以泪洗面,不高兴,郁郁寡欢.我的朋友一起跨越整个城市,乘交通工具快四个小时来看我.
她们两个人看见我紧紧抱住我,带着我去玩.临走前,我们一起坐了那个旋转木马.我拿着手机,拍摄视频,轮流喊她们两个人的名字,她们扭头对着我的镜头打招呼.
旋转木马坐完了,她们也要回去了.我站在我那时候坐的长椅旁边和她们两个人挥手告别.刚要坐下来,就看见她们两个人突然回头,边走边向我招手喊:“开心点宝贝!他们那些人算什么玩意啊?我们一直都很爱你啊!”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边笑边大声说:“我知道!我也爱你们!”用力地点头,抹去我往上涌来的热泪.
那晚我在湖边坐了很久,就像我那天见一朗第一面那样,坐着一样的位置.
那天我回学校的时,和郁周说:“我不在乎你对我做的事情了,我应该知足的.我已经拥有很多爱了,很多东西,如果我没有,也没什么.”郁周反而有点慌张,不过我不在乎了.
我坐在那个同样的位置等一朗,坐的有点不耐烦,就起身向前走去,旋转木马前面有滑滑梯,很热闹.小孩子在成群结队玩耍,家长们在旁边含笑看着.我穿梭在其间,向前走去.
看到一朗给我发消息,说他到了.他站在滑滑梯那里,我纳闷,说没有看见他.索性我直接拨通他的电话.
一朗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我正好转身,就那么直直地同他对视.我看着他的眼睛,对着听筒说:“现在和我对视的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生是你吗?”
我看见那个黑色衣服的男生笑起来,说:“是我.”
我和一朗没有挂断电话,慢慢向彼此走去.然后才挂断这通电话.
嘈杂的人声那一刻好像被静音,按下了暂停键.我转身的那一刻,眼里只能看到一朗.
我法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
一朗和我说抱歉,奶奶收拾房子的时候,我的帽子被她不小心丢掉了.我可奈何,一朗问我帽子多少钱,我说很便宜.
其实不是,我那顶帽子要价接近五位数了.但我没有说.
我和一朗第一次见面,虽然网上聊天也有段日子,但是线上和线下是不一样的.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问他实验室的一些事情,学习生活,他一一作答.
一朗聊天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他总是在想未来要怎么样,这一步又该怎么走才好.
和一朗见面那一天我其实打扮也不出众,我去寺里做义工一向很朴素,不需要任何衣着考究的场合我都尽量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