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擔心,知道了...生活費夠用”,當晚顏問玉坐在床沿和師傅顏翡通話,一邊說著手上還在轉筆,指間的穩定節奏某些程度上也平復了心情。
父母出意外去世後,顏問玉就被親戚顏翡領養了,這位bta比起血緣關係更看重於顏問玉的天分,把他當成了唯一重點培養的徒弟。
顏翡雖然相信徒弟的能力,但還是免不了多問了幾句情況,擔心顏文玉被拐騙。
“算是去兼職,不累,同學他們人還好,我的那個室友?她...”
“...”
結束通話後,顏問玉腦海裡再過了一遍師傅的話,他來上大學前都沒交什麼好友,這才會對江若離過分關心?
可他細細算起來也有了其他朋友,到底還是不同的,慌神間顏問玉手中的筆掉在了地板上,滾出了一定距離。
他俯身撿起筆,抬頭時看見了在牆架上放得好好的小盒,銀色絲帶的蝴蝶結已經有些鬆散。
顏問玉沒有再轉筆,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拆下了耳堵,轉動了下耳釘就乾脆利落把它拔了出來。
那根偏長的耳釘杆還是扯出了創口中的凝固組織液,疼痛甚至比扎進去的瞬間更明顯。
他用一次性酒精棉片隨意擦拭了下,沒有看見血珠,便撥開擋耳的長髮快速拆下另一邊。
在處理完畢後,顏問玉頂著紅耳垂打開了盒子,那對耳飾在黑色的絨面上看起來冰冷,精緻,等待著被使用。
比起穿刺的基礎耳釘,耳墜的分量稍重,顏問玉帶上後偏頭晃了晃,水滴型的玉石漆黑如墨,擺動中卻反射著溫潤的柔光,像是黑石人像流下的淚珠。
感受著耳朵上增加的這一點點重量,顏問玉對著鏡子又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飾物和自己無比契合,他強大的身體素質也讓耳垂的薄紅迅速褪去,至於刺癢不適的錯覺彷彿從未有過。
第二天向來禮貌過頭的宋洛冰就注意到這變化,順口稱讚了句,顏問玉的嘴角就明顯翹起了一點,直接說明這是江若離送的。
老實說並不是很想知道這種細節,不過品味確實算可以,宋洛冰想了想下個月自己過生日,宿舍人應該都會送禮。
金啟他倒是不擔心,希望到時候不用他假裝開心收下另外兩位室友的好意。
下午還有課在地毯上坐著趕作業的金啟聽見了,倒是沒在意什麼,畢竟顏問玉可是個g,和江若離玩得再好也就是閨蜜。
但好歹他也算富貴人家出來的,直覺判斷那個飾品不是什麼便宜貨,猜測江若離最近花費不少,結合印象中的經濟水平,擔心著她會不會淪落到要節衣縮食。
金啟咬著下嘴唇琢磨了一會兒,就拿起終端點開了那個置頂的頭像,輸入數字後依舊刪刪改改才點選確認。
而這邊說是去一個人散步,實際靠著記憶外掛賣了兩份期中小考範圍,維護老客戶的江若離,看到訊息挑了挑眉。
轉賬就轉賬,順眼的人要送她一向照單全收,可不會出於什麼所謂自尊心回絕,只是金啟居然在轉賬後還附帶只是友好請室友喝杯奶茶的說明,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大方道謝表示心情不錯後,江若離確認了最新餘額,一邊叉著小點心,一邊又鼓勵了兩句對面的女A同學,肯定對方想彎道超車的精神和學習熱情。
知識是好的,學習過程往往沒那麼美好的,尤其上課總感覺時間過得極慢,至少金啟在週五晚上才覺得時間流速變正常了些,甚至因為好心情在宿舍哼起了歌。
面對宋洛冰的疑惑他也隨口搪塞了過去,事實證明裝腔作勢是可以學的,就算金啟已經開始暢想明天先帶著江若離先去那家他最喜歡的私廚,然後再一起逛逛,最後再...。
再怎麼裝相,不刻意壓制著偽裝,眼中的期待就像白雲後的大太陽一樣明顯,到底還是難藏。
確認其他兩位室友都沒注意,金啟更是乘機和江若離對視著,咧開嘴露出上排牙展示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起來他真的沒吃過什麼苦,也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江若離靠著沙發扶手上撐著臉,露出一個淺笑斂下眼眸。
雖然太簡單就能看穿沒多少挑戰,不過就是這種精心養護沒被蟲咬過的獼猴桃才最鮮美啊,這麼健康,狠狠咬下去,想必會更多汁吧。
她正想著,身旁人的就更靠過來了些,顏問玉沒有發現太多,只是有些睏倦,一時偏向了旁邊。
四人在客廳隨意討論了下學校最近的情況還有一些中心區的無聊景點,就差不多各自就寢,主講人宋洛冰是最早睡的,他的作息規律到令人髮指,掐著點回臥室,還在小群公告過睡覺時間不要敲門打擾。
基本上是旁聽的顏問玉頭總是往下一點一點,強打著精神進了房間,把披散著的黑色長髮撥到胸前,伸手摸了摸脖頸,脊椎往上本來平滑的肌膚微微凸起,宣告著發情期的到來。
他拉開抽屜看著裡頭擺放整齊的三支抑制劑,拿起一支,遲疑了一瞬。
ga16歲成年後就會有發情期,剛開始表現是困頓乏力,而後是長達一週渴望依戀,在沒有被標記時一定要進行干預抑制,越及時越好。
顏問玉聽過了很多遍,還在家時也被耳提面命,都是不痛不癢地度過,他從來沒有經歷整個正式的發情期。
那到底是什麼感覺,顏問玉的好奇心突然增長到了一個臨界點,便只是單純握著抑制劑等候著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