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笑道:“正是!姐夫的骑射和走冰功夫炉火纯青,连阿玛都赞叹不已呢!”
弘时额娘李静言在心里默默又翻了个白眼,唉,你自己就不能好好学学,教教你儿子?嘴上却笑道:“是啊,星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弘时的孩子长大,你还得教他骑射和走冰呢。千万别......”
“额娘放心。”星德行了个礼,认真地看着李静言,“哪怕是因为公差要过黄河,孩儿也会称病告假!此生不再乘船过河!”
星德想好了,不仅是黄河,还有其他需要乘船才能过去的大河大湖,他都不会再涉,只要能让他平安终老和怀恪合葬,他宁愿永不出京城!
怀恪格格,他那么美好那么举世双那么善解人意的嫡福晋,那个从没求过他,只在离开人世前希望自己百年后能够和他同葬一穴的嫡福晋,那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嫡福晋,已经去了。
死者为大,不过河算什么,就这一个愿望,他星德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送走星德额驸,弘时又乐颠颠地跑到孟静娴那儿蹲在她身侧听胎动。
孟静娴好笑地看着弘时道:“不到三个月,哪有什么胎动。”
弘时没说话,良久,他突然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孟静娴:“我姐姐是因为生产才走的,若你害怕生产,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吧,好吗?”
“贝子爷您说什么呢?”心腹嬷嬷一脸震惊,虽说女子生产就像过鬼门关,但沛国公府的陪嫁不仅有神医嬷嬷,还有接生嬷嬷,只要孟静娴是在贝子府里生产,绝对安全。
孟静娴心中颇为动容,温柔地摸着弘时的脸庞,轻声问:“时郎今天怎么了?”
“姐夫今天来看我,我想了很多。就像姐夫不能没有姐姐,我也不能没有你。孩子、权力、传宗接代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重要。静娴,我不能没有你啊!”
弘时话音里带着哽咽声,说完埋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有心留意自己女儿过得好不好的沛国公夫人。
沛国公夫人一边看孟静娴写的报平安的家书一边道:“弘时贝子真这么说的?”
传家书过来的嬷嬷笑道:“老奴当时在场听得真真的!夫人啊!老奴说的有半句虚言,就让老奴断子绝孙!”
沛国公夫人略带笑意地瞪了她一眼:“你都有三个孙子了,还怎么断子绝孙!”
老嬷嬷笑得合不拢嘴:“那不还是靠夫人庇佑吗!”
沛国公夫人美目一抬,身边的心腹立刻赏了一锭银子给老嬷嬷。
老嬷嬷欢喜地接过,又笑道:“如今国公爷风寒已经大好了,等下个月李侧福晋回雍亲王府,夫人即可动身去贝子府照顾娴姐儿!”
这老嬷嬷也是看着孟静娴长大的,看到孟静娴如今能有这么好的归宿,自己心里也替孟静娴高兴!毕竟女人这一世,鬼门关可不止生产这一遭,嫁人才是真正的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