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腰间摸出一把瑞士军刀,递给阿迪莱。阿迪莱手一抖,差点没接住。
她也算奇女子了,这般徒手疗伤,一般的女子早吓死吓晕了。她还能坚持到现在,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看到男人赞许的目光,阿迪莱信心十足,突然又撅起嘴,偷袭了男人,在他嘴唇狠狠一吻,嘻嘻笑着开始动作。
被强吻两次,以后更说不清了!男人刚才没有躲闪,是因为阿迪莱也需要解压,面对血腥的伤口,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妙龄女子,适当的刺激,才能缓解她心中的恐惧。
这一次,阿迪莱十分小心,照亮伤口,用刀一点一点挑出弹片残渣。她的手很生疏,本来两三刀就可以挑出来的,她的手不断颤抖,七八次才干完。男人一脸语,只能苦苦支撑。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清理完了,男人差点都疼晕过去。
阿迪莱却惊讶地发现,开始清理的大伤口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停止留流血,开始结血痂,她怕眼睛看了,仔细一看:“妈呀,这是真的,便宜老公是什么变态呀!”
她现在才明白,男人坚持让她拔单片的原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阿迪莱狠狠地想到:亏自己还担心了半天,感情这家伙早就知道,她忍不住将手移到男人的腰间,掐着软肉,使劲一扭。
“矮油!”
男人吃疼,差点跳起来。
“喂,干什么,谋害亲夫呀!”
男人幽怨地望着促狭的阿迪莱。
这时的阿迪莱,就像一个没过门的小媳妇,娇态十足,又羞,又娇,又恼,又喜,十分诱人,如果男人不是有老婆,直接上去抱着就要啃两口。他现在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连贼心都没有!
处理好伤口,男人站起来,身上的衣服都成了布条,后背有伤,也没法穿衣服,索性不理了。好在是黑夜,如果是白天,这怪异的打扮一定会亮瞎人的眼睛。不过,这是战区,没人会取笑一个受伤的人,能侥幸地活着,就感谢上帝了。
休息片刻,男人缓过劲儿,立即来到医院废墟,和那些存活的人用手挖开砖块混凝土,解救里面的生命。
草坪上,已经摆满了儿童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成几排,简简单单用一块纯色的白布盖在身上。整整一个草坪,至少有二三百具尸体,还有更多的尸体掩埋这废墟之下,早已没有了呼吸。
天边乌云密布,地中海的冷风难得吹到巴亚,每个活着的人心里充满着悲伤和仇恨。马上就要下雨了,摩罗族人的飞机飞走了。
阿迪莱是记者,柔弱的手搬不开砖块,只能将这一幕记录到手机里,还有航弹残骸,上面的北美强国编号,显示着他们法洗掉的罪行!
男人已经不知道这是挖出的第几具尸体,有三四个月的婴儿,有八九岁的儿童,还有伟大的阿族母亲,她们将孩子死死地抱在怀里,最后一刻,用身体保护孩子,自己却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人性的丑恶和伟大,在这一刻,是那样的对比强烈,以致从不流泪的男人也忍不住滴下宝贵的眼泪:为这些伟大的阿族母亲致敬!
雨沥沥淅淅地下着,爆炸的面积太大,所有的人都筋疲力竭,可是没有一个人叫累叫痛,他们疯狂地徒手挖掘。他们有的被炸断一条腿,有的身上汗插着弹片,只要能动,都拖着伤残之体,投入挖掘工作。
雨水渗进废墟中,对废墟中残存的生命来说,疑是致命的。雨水也滴落在男人的脊背,很疼很疼,疼得男人都呻吟几句:这操蛋的天气,也在助纣为虐!
闪电划破夜空,像白昼一样照亮着惨烈的一幕,越来越来大,他们不得不停下满是伤痕的大手,停止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