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她光滑椭圆形的脸颊,不规则地滴落到她高挺的胸,她精致的脚和粗糙的地上。落到地上的泪发出啪嗒的声音,似乎盖过了人群的喧闹声,汽车的鸣笛声。入口处人群熙熙攘攘,进进出出,大包小包行色匆匆。候车厅里,旅客不耐烦的一边看票上的出发时间,一边抱怨车怎么还没来。售票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人边排边看报纸,有人边排边听p3,有人什么事也不干,排到自己也不知道,需要排在他后面的人提醒他。
候车厅与外面的温差至少有15°,于是风从侯车厅经入口吹向外面。方如的头发,裙摆飘向前,每一根发梢都指向于飞,像千万只手在向他招唤。于飞站在外面,随之吹来的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一一辨认到,方如用海飞丝洗头用,用澳雪沐浴露洗澡,喷了欧莱雅香,用了雅芳防晒霜。还有,他闻到了方如泪水的咸味,带着淡淡的苦涩。
夕阳将于飞的影子慢慢地拉长。他的鸭舌帽压得很低,盖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身体在微微的颤动。王安跨上车往回骑,他得回家吃饭,吃完饭上班,没时间再陪他们耗下去了。王安骑出很远,转过头望了望地面上那个长长的影子,发现它正慢慢地向前移动。
何老师在初中时与黎宁是同桌,慢慢把他们成了话不谈的好朋友。黎宁的父亲是某局副局长,他对儿子十分关爱,除了让儿子上好学校,还给儿子非常多的零花钱。黎宁是个文学迷,他在把钱金都用在买书上。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拉着何老师兴高采烈地去逛书店。刚开始何老师并不喜欢着书,可陪着他逛的时候何老师也拿起书来翻翻,觉得书里写的东西也挺有意思。黎宁把看完的书大公私地借给何老师,也许是"书非借不能读也,”何老师认真地看了黎宁借给他的书。黎宁借给他的书全都是文学著作,他看着看着,也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课余他们还打乒乓球,踢足球、郊游,第二课堂搞得丰富多彩。后来黎宁尝试写作,何老师甚至能从他的文字里读出鲁迅的味道来。
何老师跟黎宁一起上了初中,高中不同校,大学时他们分别到二个不同的城市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大学毕业后,他们又回到家乡。这时,何老师是一名物理老师,而黎宁是市政府一名公务员。想不到的是黎宁参加工作两年多就要结婚了,日期选在国庆,地点在北江大酒店。虽然在大学时就他说过找了个女朋友。不过接到他的请柬何老师还是吓了一跳,好快哦!
黎宁请了好多人,起码有二三十桌,很多都是黎宁父亲的同事、朋友。他们这些黎宁的初中、高中同学组成二桌,席间还坐着三位不远千里来为黎宁祝贺的大学同学,都是同学,他们这桌的气氛比较活跃,大家都在商议待会儿如何灌倒黎宁。回忆一些读书时代的趣事以及聊刚刚工作的见闻。
轮到黎宁及新婚的妻子向何老师他们这桌敬酒了。他们都清楚黎宁手里端着满满一杯,二活不说一仰脖子全灌进去的是矿泉水,可他们并不急于点破,好戏还在后头,呆会大家手里头拿着二杯五粮液上去敬新郎官,看你怎么跑。敬完了酒,新娘要给何老师点烟。何老师相当配全,让她一下点着了。他趁机看了一眼新娘,她穿着一身大红镶金凤凰的嫁衣,头发用鲜花做成一个高贵好看的造型,化着浓妆的脸十分漂亮妩媚。他觉得新娘有点脸熟。
挨着何老师坐的郑庆说,“你见过黎宁的妻子吗?”
“没有。听黎宁说是他大学的校友,读应用心理学的,分配到医院当精神科医生。”
“我也没见过。今天算是让我惊鸿一瞥了,这小子艳福不诚啊!我呀,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人比人气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