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朱医官”,朱先阡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是缓缓的说道。
只听一阵皮靴大步走来声音,两名身着大红色飞鱼袍军官、两名白色海军服士官还有白色装束的看护一起来到病床前。
飞鱼袍黑脸军官甲看了看左右,沉声说道,“恭喜朱中尉醒过来,本官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郝连天,奉上峰命令,有几个问题要请教朱中尉”。
“咦咦咦,有这么说话的吗?病人刚刚苏醒,还说不出话来,你们可以先去回报上司,病人在我朱大志手上刚刚醒过来,其他的等病人恢复一点再说”,朱医官不乐意了,直接开始下逐客令。
“好,本官也不多啰嗦,朱中尉事发前有否发现钦犯施元琅异常,该犯上学期间有没有宣传结党思想,该犯平时有哪些熟络交好之人,朱中尉可以先考虑一下,祝朱中尉早日康复”,郝总旗说完,右手齐胸横握,轻轻敲击左胸后,带着锦衣卫军官乙径直出门而去。
朱医官有点不高兴,“切,这都什么人,都督府的两位大爷,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小人不敢,朱医官,我是海军都督府勤务队的一期士官白高雄,这是我的袍泽小陈,奉上官命令,我等二人是中尉住院期间的陪护,前面中尉一直昏迷,我俩也没啥事可做,现在您醒了,粗杂之事尽可使唤我等”,白士官满脸堆笑的对着朱医官和朱先阡说道。
“好,那就不客气了,白士官,你们每次留个人在病房里面,病人吃饭喂水翻身上厕所之类的事就你们代劳了,要有要什么跑腿的事也是你们干,医院这边会把他身体治疗好”。
“好了,病人现在需要休息,我去和医正说一声,病人在我朱大志手上醒过来了,大家都散了吧”,朱医官拍拍手,觉得有了使唤之人,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
白士官和小陈商量了一下,又对看护少女说:“小玉姐,你也去忙吧,这边小陈先陪着朱中尉,我去打个德律风,给都督府里报一声平安”。
一会功夫,病房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小陈看起来有点木讷,把窗帘拉好,关了一半灯光,说了一声:“中尉好,有事您吩咐我”,然后就自顾自的拉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开始发呆。
到了这个时候,朱先阡才有时间思考点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是谁,是的,我是朱先阡,沾了点皇族边的朱氏海兵学员,不对,陛下已经授衔了,现在我可是大明海兵中尉,国朝自从安宗中兴以来,历时240余年,子子孙孙开花散叶,再加上太祖皇帝开国以后分封的朱姓后裔,估计国内朱氏最少有十余万户,按照安宗皇帝逐代降级制度,九成九都是像我一样的平民百姓了,能有助力最好,要是没有助力,将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自己的家人还是要自己养活”。
“我从哪里来,我从大明直隶海州府来,不对,我是南京人,我的家人就在这里。也不对,南京这个词,安宗中兴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了,我到底是哪里人,我的家人,除了妹妹,怎么感觉还有家人,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记不清了,怎么感觉脑子里有些东西不是我能理解的。嗯,其实来自哪里并不重要,关键是我在虚空中前行万里,终于有了落脚点。”
“我要去哪里,不知道,我对未来一所知,看到的世界和曾经看到过的历史并不一样,这个世界有着穷尽的分叉点,就像鱼儿跃出海面以后,比别人会看得远一点,重新落入大海,我至少还有方向,至少不会浑浑噩噩的虚度一生,至少能够挽救一下曾经的苦难。对了,说到鱼儿,我是大明海兵,我的未来是大海远洋。”
朱先阡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又变得迷迷糊糊,不自觉的抬手把遮住眼睛,“嗯,很好,男人最重要的部位终于可以动了”,这是朱先阡睡着前最后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