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来的时候八辆卡车,庄上还有马车,把这些货物装运带走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天没亮,就开始装车了。
天一亮就出发了。
邓毅几乎把整个庄子都搬空了,除了房子和家具搬不走之外,剩下的一件不剩。
罗耀并不知道,因为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跟老虎带着江琳和女军医离开了。
随行的还有一位中央通讯社的记者,他们的目的地是北岸区的石子山。
江琳的父母就居住在那边,那边地处偏僻,没有什么重要的军事目标,日军飞机基本上不去那边。
加上山清水秀的,十分适合隐居。
江琳的父亲早年也是跟随中山先生闹革命的同盟会会员,党国的元老,虽然现在不问政事了,可是人家资历地位在哪里,而且国民党内门生故旧很多。
他这种不恋权的人,朋友自然不少,所以江琳一出事儿,自然有人帮着说话,摇旗呐喊,声讨“罗耀”,造成巨大的影响力。
女儿出事儿,作为父母自然关心了,可是女儿大了,由不得父母了,何况,江父年轻的时候,很少顾家,江琳多跟母亲生活,女儿养成现在叛逆的性格,多半也是跟她母亲从小骄纵有关。
尤其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妻弟。
女儿出事了,老两口也是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可是他们现在除了一个参议员头衔,其他什么权力都没有。
而且他也很少去开会,主要是不想再掺和政治,二呢,也是身体不太好。
本来好好的团圆的节日,结果女儿回家途中被歹人劫持,下落不明,传言是军统所为。
江父通过关系也打听了一下,得到的答案是,军统并没有干这事儿。
既然不是军统干的,那会是谁干的?
江父还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军统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这时候,再干这种事儿,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老头子再对戴雨农宠信,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这么大的舆情之下,那只要是查实了,肯定是从重严惩了。
戴雨农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这么傻,他手底下的人也许这么干,估计真干了,会被他弄死!
这个时候不是烈火上浇油。
戴雨农还没有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当然,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会这么去思考,可一般人不会看到这一点,他们很自然的就会联想到是军统报复。
这种舆论一旦形成,对军统的冲击是巨大的,甚至不会给他任何自证清白的机会。
如果真是军统胆大包天,他豁出这条老命都要去老头子跟前告一状,替女儿讨回公道。
但是如果不是,他如果不顾一切的去告状,那就正中了幕后之人的算计了。
江父虽然心急如焚,江母更是从得到消息就哭哭啼啼的,哭了一宿了,老两口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都没有睡觉。
“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冷不丁的,突然听到外面佣人张妈喊了一声,江父一惊,刚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不料腿早就坐麻了,差点儿就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抓到了拐杖,挣扎着再一次站了起来,隔壁卧室的门“嘭”的一下,显然是妻子比他快一步先下楼!
“琳琳……”
等到江父从楼上一瘸一拐的走下来楼来,楼下客厅,两母女已经在那边抱头痛哭了。
江父见到女儿平安归来,脸色很激动。
“爸爸。”
“好,好,回来就好。”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素来以男子汉自居的江父眼睛也湿润了。
客厅内除了一家三口和佣人张妈之外,还有送江琳回来的罗耀、老虎以及女军医三个人。
这个场景还是很感人的。
罗耀穿的是便装,女军医倒是一身军服,杨帆跟罗耀一样,也穿的是便服。
这个组合显然有那么一点儿怪异。
“夫人,琳琳,家里来了客人了。”江父是第一次清醒过来的,赶紧拍了一下两母女的后背,提醒一声。
两母女马上收住了哭声,不敢回头见人:“老爷,我和琳琳先上去了,你招待一下客人。”
江父点了点头,江母拉着江琳逃跑式的上了楼。
“怠慢了,老夫江昊轩,感谢三位将小女送回。”江父一抱拳,诚恳的道,“请奉茶。”
“江老客气了。”罗耀淡然的报以一笑,“令爱若能自爱一些,或许没有这一劫。”
江父脸色微微一变:“还未请教?”
“军统,秦鸣!”罗耀没有报自己真名,一来没必要,而来,他也不想。
化名也是自己,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