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倒是可以确定,导致死亡的诱因那就不好确定了。”罗耀早就想好了说辞。
“哦,你说说看?”李德邻问道。
“回禀德公,经过法医解剖尸体,提取胃液检测,并未发现有任何中毒迹象,金参议是死于心梗。”
“心梗,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心梗呢?”
“德公说得对,金参议今年不过二十八岁,一向身体康健,没有任何疾病,也没有特殊的嗜好,也没听说有任何家族遗传病,突然死亡确实很蹊跷,如果不是自然死亡,那必然是有诱因的。”罗耀道。
“你是说意外吗?”
“也可能是意外,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罗耀解释道。
“怎么说?”
“人在外部刺激之下,会诱发一些疾病,这个疾病我们平时察觉不出来,只有刺激之下才会发作,比如癫痫,不发病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可发病的时候就可怕的,不及时救治,是可能死亡的,我怀疑,金参议可能是受了某种外部刺激导致的心梗,最终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死亡。”罗耀道。
“你的意思是说,金参议在受了刺激之突发心梗,可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最终不治身亡?”
“是的,德公,但这只是我的推断,可还需要事实来证明。”罗耀点了点头。
“那照你这么说,这不过是个意外死亡?”
“德公,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意外。”罗耀道,“金参议当时醉酒的情况下,怎么会受刺激,受刺激必然是醒过来,见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了,如果诱使金参议发病的人为了掩盖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呢?”
李德邻一脸古怪的看着罗耀,其实他脑海里已经翻开了,“军统之狐”这称号不是白叫的,这小子不但有胆,还有谋,最重要的是,太狡猾了。
金兆孚被张元良带走的,那他酒醒之后,能刺激的人还有谁,不就是张元良了吗?
这话虽然美好明说是张元良害死的金参议,可句句都指向张元良。
狠不狠?
够狠!
但你还找不到他话中的错漏之处,人家可没有一句话都没说是你是张元良杀的人。
人家这是根据现有的证据合理的推断。
“那根据你调查的线索,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刺激金参议发病?”李德邻问道。
“这个我还在调查,但那晚是金参议新婚之夜,虽然婚事一切从简,但我想金参议对洞房花烛夜应该是很期待的,但是金参议的新婚妻子孙小姐却说,金参议一整晚都醉的不省人事,她们二人并未同房,甚至都没有睡在一个房间……”
“有这样的事情?”
“有孙小姐的亲口证词和她的画押,这个伪造不了。”罗耀非常肯定的说道。
“方组长,看来上峰推荐你担任调查组组长真是选对了人呀,这么快这个案子就能有如此进展,相比很快就能够破案了!”李德邻说道。
“那还得是德公您的大力支持,我才能毫无掣肘的调查。”罗耀忙恭维一声。
“既然案子有进展,那就抓紧办吧,有结果再来汇报,我等你的好消息。”李德邻道。
“是,德公。”
……
“老虎,把孙妍企图从特务团军营逃跑的消息透露给张元良。”回到武昌馆,罗耀把杨帆叫进了自己跟前,吩咐一声道。
“哥,这是为啥?”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这孙妍早就跟暗中跟张元良勾搭上了,我估计,孙妍就是张元良指使去勾搭的金兆孚,这家伙,本钱下的够大的,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送出去。”罗耀冷笑一声。
“这中统历来就喜欢盯着别人的下三路,真是卑鄙下流。”杨帆闻言,也是惊讶,唾骂一声。
“行了,照我的吩咐去做,这一下张元良该着急了。”
“这小子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原来背地里也是男盗女娼,什么东西!”
……
“组长,局本部电报,要您亲自签收。”温学仁敲门进来,递给罗耀一份刚从山城局本部发来的密电。
罗耀一扫电文内容,微微一皱眉,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戴雨农会把李海怀派过来,还成立军统鄂北区,李海怀除了担任区长之外,还会担任五战区调查室主任。
原先的调查室主任是冯澍,不是军统的人,借这一次“向鸿运”死亡案,上峰施压,要求撤换五战区调查室主任,这个位置被戴雨农推荐的李海怀给顶上了。
李海怀虽然是军统,可他也是黄埔六期生,又是戴雨农的同学,老头子一看,自己的学生,那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估计李德邻也拒绝不了,一个调查室主任还不至于影响到大局,何况过去这个调查室主任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李海怀一来,可能就不一样了。
李海怀不是要去西北任职吗?这一棍子给捅到五战区来了,也好,江志仁交给这位老兄去处置好了。
“回电,就说我会配合好李区长的交接工作。”罗耀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