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人面飘泊何处去
只有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朝臣们最怕的是描写瘟疫如何悲惨的歌词,一听之下,却是一首优美却略带些伤感的婉约的歌,莫不击节赞叹。
宋词分婉约派与豪放派,在宋真宗时代,豪放派的代表苏东坡与孙弃疾还没登上历史舞台,京城流行的就是婉约派。这歌是后世台湾歌后邓丽君的红歌之一,谷正道是朝中对音乐研究最深的几人中的一个,一曲唱罢,满朝肃然。
陈县令再次跪拜说:“皇上鸿福,才使天降奇人,再加谷大人指挥有方,才得以治平时疫,下官只适逢其事。”
御座之后的帘子响了一下,皇帝竖耳一会后说道:“谷爱卿治平时疫有功,着史部论功升迁,朕有些累了,退朝。”
帘子后面是刘贵妃,因皇帝身体不好,刘贵妃已开始垂帘,帮助皇帝处理朝政,看皇帝兴致来了,怕他久谈之下,误了吃药,所以出言提醒,同时提醒说:“千年后来客一事,皇上已下圣旨,等她到后当面道来,岂不更加精彩?”
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捧了谷大人,等于捧了他背后所有官员,你不想站队,人家已自动地帮着把你归队,算是他们的人了。第二天,陈县令到吏部报道,看到公文,结果让他喜出望外,陈县令变成了以二浙路学政治永安县,以后得改称陈知县了。
现代人搞不清县令与知县的差别,以为是一样的,其实,两者之间有差别,可以这么认为,知县是兼职,县令是专职,知县的职别要比县令高。现在,按品级而言,陈知县已与严知州平起平坐了,都是正六品。朝庭给假三天,让他见一见父母后走回永安任所。
职能还是那个职能,可以后有事奏闻朝庭,不需经过严知州而是直接到两浙路后上报,每年官职考评也归省里,这官是皇帝钦点,几年后升迁是铁打钉的事。
去拜见父母时,家中早就挤满了得到消息的贺客与亲戚,其中有十几个与他一起考中进士留京任职的同年。古时极重礼法,同时被一个考官录取,就称这考官为恩师,相互间就是师兄弟的关系,恩师从没教过你一天书,师兄弟更从来没有一起上过一天课。细想一下也极易理解,现在出门办事,如果在某部门遇到同一大学毕业的学兄与学弟们,也会倍感亲切,并给你开后门加快进度。古代教育釆取的是私塾,没几个同窗,更不要说同时考中进士了。
送走贺客,陈县令,不,现在得改口叫陈知县了,他留下苏尹笋单独面谈,邀他一起回永安,帮着处理县衙的事。
苏尹笋忙跪下告罪说:“事出仓促,小人大婚也没提前告之东翁,现小人妻子有喜,不宜至永安为东翁分劳了,望东翁见谅。”
陈县令回永安上任了,码头送别时,苏尹笋百味俱陈,这么几个月来,感觉自个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听从父母之命娶妻,谈不上爱不爱。想法设想挤入朝中为官,虽说是个不入品,可总算是进入文官体系,机会来了说不定会有上升的可能。自个的性格本来是比较内向的,可是,为了搏得向上爬的机会,现在,学会了唱曲,并慢慢地结交朝中的官员,因为身份低的原因,目前并没有结交上重臣,可大家都认为自个是刘贵妃的人,在低品级的官员中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了,偶尔有人会托自个走门路,可自己的志向并不在于此啊。
《命运》
我活得很累
我需要沉睡
我不想幻想
现实让我麻醉
其实,又有谁能逃得开命运的摆弄呢?苏尹笋这样,陈县令也差不多,虽说官升两级,职能并没有改变,还是管着永安县的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但是,命运之门已为他们打开了一道缝,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