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考虑的很清楚，我打算留下。”

张无量的话让吴小白彻底熄了心思，点头之后道：“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为兄告辞了。”

声音未落，人已经随风而去，一道流光蜿蜒直上九天。

张无量目送其远去，神色微微一动，良久后才叹了口气，喃喃道：“师兄，你的心意小弟清楚，然而小弟心意已决，日后再见，你便明了。”

说罢，他毅然回头，俯瞰下方精气神再次回归的大军，厉声道：“杀我袍泽，大仇不共戴天，今生不杀刘纪，誓不罢休。杀！”

“杀！”

“杀！”

“杀！”

杀声惊天动地，杀气宛如实质，直冲九霄。

……

三千里外。

一座城池中，刘纪目光冷峻至极，直视虚空深处，怒道：“你有何资格调动我的大军？”

“你的一切都是本座赐予，你的大军便是本座的大军。”虚空深处，平静的声音缓缓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凿。

刘纪越发愤怒，咆哮道：“你背弃了诺言，当初说好，魔军随我使用，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些事情，但绝对不包括将大军给你。”

那声音道：“你还是太年轻，诺言又有何用，再者说了，你都是我的，答应不答应，又有什么分别。你感受一下，体内力量是你的吗？不，这是属于本座的力量，只要本座愿意，可以剥夺你的一切，你将一无所有。”

刘江眸光喷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死死地盯着虚空深处那模糊的虚影，心中陡然一阵无奈。

他知道对方说的没错。

这些年，在对方魔念的蛊惑下，他早已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弃了，当初跟随自己杀出南荒的大军早已便成了行尸走肉，只知道杀戮的傀儡。而他自己，连灵魂都奉献给了这个魔鬼。

魔鬼说的对，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剥夺他的一切，眼下的权势、体内的力量，一切的一切。

到那时，他毕将一无所有，甚至还不如当初被赶出帝都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刘纪心如死灰，只觉得自己愚蠢到了极点，早些年自己也算是意志坚定，可为何这些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呢？

虚影道：“好浓烈的悔意，真好，如此纯真的力量，却是许久都没有感受到了。看来你现在是后悔了？”

刘纪：“我后悔当时不停玄天教主之言。”

“你敢提他？”

虚影大怒：“玄天教主那个卑劣小人，若非他暗算本座，本座又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我要报复，我要复仇，我要灭了玄天教，他成了圣人又如何，只要不为天道，便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玄天教，我要让他尝尽天地极致的痛苦。那可是圣人的痛苦之念，若是本座能够得到……”

“你得不到的。”

刘纪忽然开口，冷冷道：“玄天教主的手段超乎想象，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本事敢与他老人家为敌，也只能在这里狂吠。”

虚影震动的越发剧烈，咆哮道：“竖子闭嘴，本座要让你神形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