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参加了所有的项目,每人个自都有不同的测试。比如说我,教官就给我进行了很特别的测试,专门针对我的特长。他们在一个特别的场地砌了很多堵墙,让我去穿越。当然不是像崂山道士那样穿墙而过,而是破壁而出。
大机构就的大机构的好处,他们可以调动物力给我准备这么多墙,要是我自己,哪有机会找这么多墙壁来试试破壁人的能力究竟如何?测试的墙壁都是标准的,一律是红砖实心墙,只是厚度不同。
我一道墙壁一道墙壁的穿过去,教官记录着我破壁的厚度。一共准备了十面墙壁,我一连穿透了其中的八道,在倒数第二面墙前面停了下来,这面墙我过不去。不用去试,我自己心里知道到这个厚度我已经过不去了。破壁人的功法是护身功夫加上心念力,首先讲究的就是以心念力穿墙而出,我的心念过不去,人就过不去。
教官见我停了下来,好奇的问我:“石头,你怎么不过去了?”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报告教官,这面墙我过不去。”
教官:“你还没试怎么知道过不去?”
我笑了:“不用试,我自己知道。”
教官对我的答案很感兴趣,又问道:“你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既然我的特长是“硬气功”,就从这方面编一套谎话吧:“前面那八道墙,我站在墙前面都能运气直透墙体,这道墙我运气透不过去。”
最终测试结果,我破壁的最大厚度是六十五公分。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成绩了,教官几乎以为我是个小型装甲车。(徐公子注:引用一个数据,7.62毫米口径56式半自动步枪,一百米距离直射,穿透红砖实心墙的厚度是15公分。)在实际中,这种破壁的效率已经足够了,没有谁家的墙能砌这么厚,除非我想去穿越长城。
另一项特别测试是关于我的“夜视”能力。这项测试很简单,就是在一个绝对黑暗的房间里让我去看一张视力表上的数字。其实这项测试对我来说没有意义,黑暗对我的视力毫无影响,只是看不清颜色而已。我的视力非常好,可以清晰的看见视力表最后一行字母。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完全说实话,测试结果双眼的黑暗视力都是0.4。作为常规视力并不好,但是要比所有的夜视仪要好多了。
最后一个星期,我们进行了一项特别的训练,这项训练完成后这期训练营就结束了。训练不是在训练营中,而是在野外进行。没有教官,科目也很简单。就是将每个小组用直升机放到深山中一个分散的区域,然后向一个固定地点集合。小组集合之后,在集体返回到总营地中。分散集合的时间是三天。集体返回的时间是四天,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任务就是失败。
出发之前的那天晚上,所有人进行了最后一项考核,考核科目居然是射击。前文已经说过,射击训练并没有教官。但是每个组几乎都有一名专业的军人,能到这里来的军人都是优秀的射手,他负责教组员射击。射击是自由的,每天晚上有两个小时的开放训练时间,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没想到最后还有这项考核,而且考核的成绩还很重要。
事后教官讲,这实际上是在考核每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接触事物以及学习事物的能力。有很多技巧是不会有人专门教你的,有很多东西的掌握是靠自己平时的积累。在这个训练营中,随时有优秀的射手指导,天天有开放的场地可以练习,如果你还没有学会射击的话,恐怕也算不上什么人材。考核的结果,绝大多数人的射击成绩都不错,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没有几个不喜欢玩枪的。
……
基地里轰鸣声阵阵,七、八辆直升机起飞,向各个方向分散而去。组员们将被分别投放到深山野岭不同的地点。我们身上没有指南针,没有地图。但是每个人有一个对讲机固定在胸前,还有一把信号枪,配了七枚信号弹。如果遇到危险或者准备放弃的话,可以用对讲机呼叫基地,发信号弹求救,基地会派直升机来接,但那样就等于任务失败了。
没有指南针,因为我们学习过在各种情况下利用各种环境判断方向和方位。至于地图,出发前每个人都看过。教官提供了一张详细的地形图,地图上有各种地形地标,还标出了每个人投放的位置,每个组集合的位置,以及营地所在的位置。但是这张图不能携带,需要队员们记在脑海中。
我被投放在一片山谷间,是一个半山腰。远处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而我站在一个灌木丛旁的草坡上。时间大约是下午一点左右。我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所有装备:身上穿的是一套有简单防刺功能的迷彩服,配了一支77式手枪以及40发子弹,一把56式三棱军刺,一把伞兵匕首,背包里还有仅够一天热量的压缩饼干,剩下的就是对讲机和信号弹,还有一个不锈钢可密封水杯,一瓶喷雾式驱虫剂。
这些是我的所有装备,我需要在三天时间内到达50公里外的集合地点,与小组其它成员集合后,再一起用四天时间,到达120公里外的营地。这个路程在平原上几乎不算什么,但在这崇山峻岭中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根据树木和太阳简单确定了一下方位,走到高处观察了一下地形,大概确定了我要行走的路线。
我并没有急于赶路,因为我心里清楚,现在第一个任务是寻找水源。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可能几天不喝水。尤其是在山林中穿行,一天没有水都不行,可恶的是基地给的水杯是空的。
我比较走运,大概在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顺着山势汇集的方向,就找到了山泉汇聚的一个小水潭。我并没有着急走过去,森林中的水源往往是最危险的所在,因为所有的野生动物都需要喝水。教官临行时说过这一片山林中有野兽,没有老虎,但是有金钱豹和黑熊出没,有危险的还有野猪和狼。我们有一本手册,专门讲到了各种野生动物的习性,一般情况下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
水潭边果然有一只小动物在喝水,是一只大山狸,它一边喝一边警惕的向四周看。这只山狸挺肥的!我第一眼就有如此感想。七天时间只给了一天的口粮,大部分吃的都需要自己解决,这只山狸至少够我吃两天的了。想到这里,我悄悄拔出了伞兵刀,想着如何从逆风的方向接近它。
我没有拔枪,因为枪是用来自卫的,回去之后,每一颗子弹的去向都需要详细的报告,能不用尽量不用。可是没移动几步,我突然直觉的感到周围有危险在潜伏。赶紧把刀交到左手,右手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背靠一颗树站好。我刚刚站定,就发现离我也就七、八米远的灌木丛中窜出来一只花豹,动作快如闪电,几乎不带多大的声响,直扑水潭而去。
山狸发现花豹的时间已经晚了,它没跑出几步就被花豹按倒在地。花豹叼着山狸,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表情既像在示威又像在炫耀,又走回到灌木丛中消失不见。刚才这一幕好险,我差一点就走到了豹子的攻击范围之内,像这种野兽一般在争抢食物和地盘时才会对人发动攻击的。我这一段时间接受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我虽然没有发现豹子,但直觉却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
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别的危险潜伏,这才收起了枪和匕首。拔出了三棱军刺,这玩意近身防卫比手枪好用。一手握着军刺走到水潭边,也顾不上这水都有什么东西喝过,先自己喝饱,再装上满满一杯。
补充了饮水之后,我才开始赶路。我从小走惯了山路,这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考验,只是这山间无路,很多时间要用伞兵刀在灌木丛中开道。这种情况下危险不仅仅可能来自于野兽,蛇虫也要小心,可是我有护身功夫,这倒没什么。很快天黑了下来,算算路程我走了不到十公里,看样子明天要加紧了。
丛林中过夜,最要紧的是找到合适的宿营地。可是我们的装备中没有打火机或者是火柴,教官说过尽量不要点火,一定不能引起山林火灾。独自行动的坏处就是没有人守夜警戒,我又不想生篝火,第一夜是在一颗大树上过的。还好,训练营配发了一瓶喷雾式驱虫剂,将它喷在周围的树干上,夜间也免得蛇虫打扰。
这么睡觉谈不上舒服,但对我来说有可能是一种享受,因为我可以阴神出游。在训练营中这一个多月,我从来没有使用过入梦大法。因为营中虽然大部分不是修行人,但修行人还有不少,在这种环境下离体出游并不是很安全。
今天一个人在野外,终于可以享受享受阴神出游的乐趣了。我甚至想到了作弊,我的阴神可以趁着夜间飞天探探路线,找找老改他们在哪,提前知道到集合地点怎么走方便,回到基地应该走什么道路?
入梦大法,阴神离体。我第一个想法是回基地看看,结果梦中遁术发动,我不仅没有到达基地,反而阴神震动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来风君子曾经对我说过,世间上有些地方阴神是很难靠近的,比如说将帅军营!
为什么将帅军营阴神难近?这里面的原因风君子也不是太清楚。但是照我的想法是因为那种地方杀气、煞气、正气往往都比较重,世间阴物自然退避。想想也是,不论古今中外,一将成名往往血流成河,有多少冤魂怨鬼出自他手。如果这种地方可以轻易接近的话,那世上也就没有功成万骨枯的将军了,也没有勇敢杀敌的军队了。军营的杀气与刚阳之气能阻挡阴物,包括我出体的阴神。
可是我看过一些鬼故事,包括台湾军营里很多鬼故事。台湾军营里的鬼故事简直是多姿多彩,在各类流行的鬼故事中甚至自成一派。我就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军队?怎么军营里还会总闹鬼?看样子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军营都有真正的杀伐之气!穿上军装未必就是真正的军人!
我躺在树干上胡思乱想了一阵,甚至想到了台湾军营的鬼故事。后半夜的时候,我还是想再试一试阴神出游。这一次不再用遁术,而是老老实实的从我现在的地点出发,按照地图中的记忆,去寻找集合地点,确定一条最省事的行走路线。于是再度发动入梦大法,阴神出游,确定了一下地形,向着集合地点的方向飞去。那个地方离我所在的地方直线距离只有四十几公里左右,如果在天上飞的话,应该片刻就到了。
可是我没飞出多远,远远的看见一片山谷空地上传来了火光——有人在点篝火,这一片是深山,在这一带活动的恐怕只有我们小组的六个成员,是谁呢?我想飞近看一看,可等我看清楚之后,却远远的停了下来。那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隔着火群面对着一群人。
我之所以没敢靠的太近,是因为那一群人当中有一大半居然是手持长剑和各种法器的道士!深山中出现一群道士,手里还拿着法器,看这些人的身形相貌,我可以肯定那是一群修行人!
这群人正中站着两个首领模样的人:一个是高簪道士,面容古朴清瘦,手里拿着一根乌黑的短棒,一头尖一头圆;另一个是个俗家打扮的老者,其貌不扬,手持一柄精光四射的长剑。这一群人大概有十来个,在他们的对面,隔着火堆,站着一个青年人。这个年轻人俗家打扮,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五官看上去甚是英俊,嘴角眉梢的线条却感觉有点紧绷,一副刚毅的神色,正冷冷的看着对面一群人。只听为首的高簪道士向那个年轻人说道:“七叶,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叛出终南一派吗?”
道士身边的老者也问道:“七叶,你自幼在终南派长大,师门对你恩重如山,你怎能说走就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一时糊涂。”
只听那个叫七叶的年轻人冷冷答道:“师父,掌门师叔,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七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从来没有任何对不起终南派的行为。……我在终南派长大,养育之恩自会报答,但这并不等于我就卖身给你们终南派,我只是不愿意守终南派的门规,我自己想走……何来叛出一说?难道一入终南派,就等于签了卖身生死契吗?登峰掌门,难道这就是终南派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