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急谈这个,你去不去?”
风君子:“我当然要去,明天就去你们村找金爷爷。至于你,就不必上飞尽峰了,但凝翠崖上还是看看比较好,有我和守正真人在,也不虞有什么危险。”
“好!你带着黑如意,守正有雷神剑,我拿上青冥镜,这次正一三宝凑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风君子:“马上就是学期末了,这几天家里盯得太紧,我和守正商量商量放寒假再去。”
这学期风君子的期末成绩又是全班第二,第一还是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成绩的事,只有柳菲儿最高兴。放寒假回到家中,又给父母拿了一笔钱,劝说他们平时不要太节俭太辛苦。他们笑着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妹妹则说到夏天也要考芜城中学。
妹妹的成绩在鲤桥乡中学只算中游偏上,要考芜城市唯一的省重点恐怕很玄。我和柳菲儿提过这个问题,她对这位未来的小姑子很关心,说实在不行可以争取一个赞助名额。她打听了,这种情况赞助费用是三万,在当时是一个吓死人的数字。就这还要托关系才行,没办法,公用资源往往都成了稀缺资源,尤其在此时此地。当然,如果我妹妹有风君子那样的背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就是这一代普通人的生活状况。
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没几天金爷爷找到我家说要我帮忙上山采药,可能需要几天功夫,父母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满口答应了。我随金爷爷出门,大乖留在了我家。
凝翠崖在芜城以西,距离芜城直线距离三千六百里,在四川盆地与云贵高原的结合地带。这么接直接飞过去也不方便,何况还有我这个不会飞的累赘。金爷爷、风君子和我三个人都是便装打扮,坐火车入川。说来惭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卧铺,当然票都是我买的。风君子这次也装了回孙子,一路上人前管金爷爷叫爷爷,我们三人就象爷爷领着两孙子串门走亲戚。
这次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带了一样东西——善结大会上从海天谷弟子手里里买来的雪葫芦,而且都重新炼化加工过一番。风君子的雪葫芦变得一片莹润,如美玉又如七心的皮肤那般细腻;金爷爷的雪葫芦罩着一层隐约的银光,似乎还散发着清凉之气。我的雪葫芦是紫英加工过的,自然带着一股淡淡的暖香,连葫芦表面原本看不见的纹理都透露出一种生机,仿佛还是生长在藤蔓上。风君子的葫芦里是知味楼的酒,金爷爷的葫芦里不知装的什么东西,我的葫芦是空的——准备到凝翠崖上顺便采集邪樱蕊。
火车上有好事之人,看中了我们的葫芦,凑过来非要买,要我们开个价钱。这种东西当然不能卖,婉言谢绝之后那些人也就知趣的走了。可还是有个不知趣的,那是一个二十多岁妖冶女子,大冬天的批着一件裘皮大衣,里面的衣领却很低露出小半截鼓鼓的**。她说话又嗲又夸张还带着口音,看见雪葫芦就惊呼好可爱,磨了半天非要买不可。后来看实在不行,很生气的样子,冷冷的瞪了我们好几眼走了。
时间不大,软卧车厢那边走来四个彪形大汉,径直到我们面前对金爷爷道:“老头,我们老大的马子看中了你们的葫芦,快开个价!”其他人一见来者不善,都知趣的闭嘴躲到一边。我又生气又好笑,黑社会遇到神仙三人组,真是一笔糊涂帐。
金爷爷面色不变,抬头问道:“老大?你们大哥多大年纪?得了什么病?”
“你他妈才有病呢!我大哥看中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还不乖乖送上来。”
金爷爷也不生气:“我这是药葫芦,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想要,就拿去试试吧。……如果治不好,还能再找到我。”
“怎么这么多废话!那两个小子的葫芦呢?”
金爷爷:“我的葫芦是我的葫芦,他们的葫芦你应该问他们要。”
几个大汉又一指风君子:“小孩,你爷爷都把葫芦给我们了,你的也拿过来!”
风君子笑咪咪的说:“你爷爷的葫芦是你爷爷的葫芦,我的葫芦是我的葫芦。你们刚才不是要开价吗?我就开个价卖给你们。”
大汉甲:“多少钱?别耽误我大哥时间。”
风君子笑嘻嘻伸出一根手指头。
大汉甲:“一块钱给你,葫芦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