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去旁边的小屋子里看书去了。
“这个齿轮车……总觉得怪怪的啊……”人都坐在齿轮车上了,然而宫肆总觉得哪里不对,坐在座位上四下张望,他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的时候,脑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因为我吗?
宫肆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醒过味来了:应该是一名能力者,确切的说是一名器在和他说话。
“你……你是谁?你在哪儿?”宫肆问着,还朝上下两个包厢房间望去,他还以为刚才还有其他能力者也上了齿轮车。
别看了,这一次就你们几个人,没其他人坐车,假期了,生意不好。那道陌生的男声在宫肆脑中道:你们现在坐在我身上,我就是你们正坐着的齿轮车。
宫肆又是一惊。
“是、你是这个车厢?”
呃……当然也有一个车厢是一个能力者的情况,不过我是整个齿轮车,这个齿轮车整个都是我变的,刚刚卖票给你们的人是我的搭档。陌生男声道。
“这……这个……还能这样啊?”宫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就不能这样了?这是我们俩的工作而已。男声道:不是有一句话说,整个社会是一个大型机械,我们每个人就是这个机械上的一枚螺丝钉,我现在的工作是齿轮车,好歹也比螺丝钉大一点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呆呆的想了半天,宫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看你们就是从外面来的,听说外面的能力者很少像我们这样,还有好些器权主义者说我们不争气,呃……你该不会就是器权主义者吧?那个男声忽然问。
“不是。”可是他还是觉得这样很奇怪就是了,宫肆一脸古怪。
每个人都是螺丝钉只是个比喻而已,如今真的看到有人变成了一枚螺丝钉,还当真做了螺丝钉应该做的工作,他……他觉得怪怪的。
哈哈,这是我们蒲洲人的习惯,在我们看来,这就是一份工作而已,在外面上班是七小时,变成器形上班也是七小时,不对,我们的上班时间比其他人还少两小时呢,福利好,待遇高,老了以后退休工资也不错,我们这份工作还不是想做就能做呢!
“可是,一直这么变成器形……不累吗?”宫肆还是有点难以理解。
累什么累?累也是我的搭档累,至于我,感觉还挺好的,没事儿还能和乘客们聊聊天,也能和其他的器聊聊天,再不行的话,我还能让我的搭档给我听,五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小意思。男子说得还挺高兴的。
宫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男子大概还真是挺无聊的,拉着宫肆又聊了一会儿天,得知他们是蒲洲大学的新生时,他的语气变成了满是赞叹:你们可真厉害,蒲洲大学可是我们这里最难考的大学呢!即使是大陆联考中,也是录取分数线最高的学校,没有之一,能够考上这所学校,你们一定都是相当优秀的人。
对了,你们学校可是整个蒲洲唯一一所建立在地面上的大学呢!在寸土寸金的圣地能够有这样大的占地面积,它可是独一份,里面每一寸土地都极珍贵,你们可要好好爱惜它!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刚好抵达了下一层浮岛,男子为他们“自动”开了门,然后热情的欢送他们离开。
这一层浮岛上有星陨和尼鹿的大学,他们两个没有在一所学校,星陨上的是蒲洲医科大,而尼鹿则上了蒲洲文化大学的民俗学院,不过虽然不是一所学校,这两所学校却在一座浮岛上。中间隔了两所大学,距离还算近。
宫肆照例拍了两人的学校,然后分别给两人发了照片。
之后他们又搭乘了两次齿轮车,这两架齿轮车仍然是能力者变成的器形,虽然不明白他们变成的器形为什么都一模一样,可是两名器的性格显然和之前那名不同,一名沉默寡言,直到他们下车才和宫肆说了声再见,另外一名则是有问才有答,全程宛若机器人。
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地面,蒲洲大学就矗立在他们降落的地点前,看起来和其他大学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面积也没有特别的大,只是大门厚重,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这就是整个大陆、冶炼专业最好的学校了。”看着大门一侧古朴的“蒲洲大学”一行字,宫肆的内心微微有些波澜。
“他们的鱼类研究专业也相当不错,蒲洲在两片大洋的交界处。”溪流笑呵呵,他当真报了鱼类研究专业,真不知道那个专业的负责教授看到溪流的分数会怎么想。
不过宫肆没有干涉他的决定,谢开等人更不会,他们只要自家老爷自己做出决定,然后他们全力支持这个决定就好。
帮两位老爷在未来的大学门口合影一张,谢开又抱着阿吉面容严肃的让自家老爷给自己也留了一张影,他们一行人打算先离开了。
没办法,不到开学时间,学校不允许提前进入。
宫肆还特意和门口看门大爷打听了一下学校里有没有宿舍这个问题,他想的挺好:一般大学不是都有宿舍吗?他们住宿舍就挺好的,不一定非要买房子。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不”。
浮岛上的大学都有为外地学生提供住宿,然而只有蒲洲大学不提供,没办法——
“我吃完饭就要下班了,我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人,我这一下班,这里连大门都没有了,里面就一片空地,你们能住哪里哦!”大爷说着,吃完最后一口饭,然后他就看了一眼大门,没错,就是那扇旁边挂着“蒲洲大学”招牌的大门、宫肆他们先后和它合影的那扇门。
那扇门忽然从门变成了一个老太太!
当着宫肆一行人的面,老太太背着手走到了他们这边:“年轻人你们好啊!”
她先和宫肆等人打招呼了,紧接着,又和一旁的老头子打招呼:“我的饭盒热好了没有?”
“嗯……这个虾子真不错,今天我们再去那家店买点吧,明天还吃……”
就像一对寻常夫妻,两位老人家就着保安室的小桌子唠起嗑来,老太太在桌旁慢慢吃饭,老大爷就在旁边帮她剥虾,好一派温馨的二老晚餐图。
如果忽略消失的大门的话!
宫肆目瞪口呆的看着保安亭外空荡荡的一片平地:他说的没错!没有了大门,空荡荡的校园便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真的!
宫肆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刚刚好了,老爸又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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