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卓亦离开程文化的包厢后,并没有离开翡翠楼,而是去了最里面的一间。
包厢内,黑衣男子已经沏好了茶,冲着左丘卓亦的方向微微拱手。
左丘卓亦也不复最初的客套满脸欣喜的道:“你怎么来了?看见你的留信,我还当是假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说起来,我们也许久没有见过了吧?我还记着当初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有多么舒心。
你近来如何?可一切还好?我告诉你啊……”
左丘卓亦“话痨”般得诉说着他的想念,与此同时,对面黑衣人的表情,则是有些一言难尽。
“那个……卓亦,茶要凉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大齐的茶文化,到底如何?
当日我说,若你有一日来了大齐,我定要亲手烹茶给你,如今,已然是迟了许多日子,你且尝尝,看是否如我说的那般清香?”
“哈哈哈,难为你还记得,说起来,我也念着着一出,所以一直等着,等着你什么时候联系我。
只是可惜了,阿莲就这么没了,从前觉得她烦,如今人真的没了,还是让人觉得唏嘘。”
“你何时同左丘莲的关系如此亲近?你不是最为讨厌她吗?甚至放言,有你在的地方,绝对不能有她的身影吗?”
黑衣人的打趣,在这个时候,显然咱不合时宜的,若是旁人,左丘卓亦直接便会讽刺回去。
只是,这个人,不是旁人,左丘卓亦也就是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认真的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道:
“从前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儿,觉得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左丘莲能够得到的,就是我们剩下所有人的许多倍?
那个时候,心里嫉妒,恨不得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左丘莲这么一个人。
只是后来,遇见了你们,认识了你们,我才明白,原来顺风顺水,父皇百依百顺的左丘莲,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人。
你不知道,你们离开的那天晚上,左丘莲抱着一坛酒跑到我的东宫,哭着笑,笑着哭的告诉我……”
左丘卓亦似乎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那个时候,左丘莲分不清是满脸的眼泪还是鼻涕。
这么多年,他忘记了许多事,却唯独对那个晚上左丘莲说的话印象深刻,似乎是印在了骨子里。
她说:“皇兄,我心里难过,却又不知道为何难过,我舍不得他走,却又不能不让他走。
我拥有了许多,可这许多的里,没有多少事我想要的,他们只知道一昧的给予,却没有人问过我开不开心。
他留下,我开心,却又不开心;他走了,我同样是如此,皇兄,你说,人是生来便是如此,拥有失去拥有再失去如此循环……”
他说了这么他却忘了,只是那一晚过后,世人皆知金莱太子左丘卓亦,最是疼爱贵妃所出的庶妹左丘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