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从凌云身上起来,挪到画前,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公子当真不知道吗?如今在这京都里,这幅画可是炙手可热,流行的很呐!可以说是真正的一画难求!”
“是啊是啊,这可是当今王后最为喜欢的画作,听说是王后亲笔所作。”接着,另外几个姑娘也纷纷起身,走到凌云身边,不断的抚摸着凌云说道。
“我还听说,王后总是画了撕,撕了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告诉你们,我这个可是王后亲笔画作。”
“你怎么知道?”
“我这可是宫里带出来的,被撕的稀烂,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找人还原的….”
“是谁带给你的?也介绍给咱们姐妹认识认识啊…..”
……
原来自古就要效仿皇室的习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如今自然也一样。
凌云没有在听她们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与洛洛的一幕幕纷纷出现在眼前,他缓缓伸出手,颤抖着伸向画上,轻轻的抚摸着画中的洛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不知道是欣喜还是难过。
突然,画中的人都活了起来,平平拿着木剑,和安安追逐打闹,安安头上的红色流苏上下跳动着,洛洛微笑着看着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凌云,凌云…”,也跟着平平安安一起跑入草丛中,蝴蝶被她们惊起,肆虐乱窜,轻灵的笑声远远传来……
他缓缓要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们,可他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墙壁,一切又回到了现实。
凌云看着眼前的画,仰天长笑,慢慢,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身体也随之瘫软的跌坐在了凳上,但眼睛却丝毫的没有离开画作,虽然是笑着的,一滴眼泪却顺着脸庞滴在地上,几个姑娘看到凌云的样子,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看着。
就在这时,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的愤恨,所有的无奈,所有痛苦,所有对洛洛的不解,都消失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真真正正的了解洛洛,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自己的内心,洛洛的样子又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笑容还是以前那样灿烂,终于明白,洛洛的放手才是真正的爱他,他也终于确认,洛洛的爱从没有走远,洛洛还是他的洛洛。
凌云站起身来,看了眼刚刚还被自己视若珍宝的酒壶,轻蔑一笑,他伸手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洛洛的信件,爱怜的抚摸着,嘴角露出甜蜜的笑,许久,又将信放回到胸口中,重重的按压了一下,抬脚向外走去,就在关门的瞬间,他又一眼瞄向画作,莞尔一笑,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凌云的消息,上官凝找遍了龙焰国与澧国,也没有得到一点凌云的消息。
但是澧国的捷报却频频传来,世人皆知林赦账下多了一员虎将,却唯独都不知道这位虎将的来历,姓甚名谁,更没人见过他的长相,战场上他虽然带着一副面具,但却阻挡不了他作战勇猛,嫉恶如仇,指挥得当。
时光荏苒,光阴飞逝,洛洛口中的五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五年里,澧国由于北方安定,皇上更是放开手脚,对外,对来犯者绝不手软,对内,安抚民心,轻徭薄税,重整经济,也要感谢天公作美,风调雨顺,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但是澧国国力日盛,周边小国再不敢觊觎。
颜默也不是等闲之人,这几年利用和澧国相对安宁关系,在整个北方称王称霸,不但瓦解了其他国家的同盟关系,又乘胜扩大了不少版图,可以说龙焰国在颜默的统治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澧国军营里,将士们都在训练,到处传来喊杀声,边境安定,已经多日没仗可打了,所以现在,练兵,变成了他们的日常事务。
凌云走到林赦账内,林赦正低头看着什么,看到凌云进来,林赦赶忙招呼,指着桌面上的地图说道:“你来的正好,你看这片区域,易守难攻,前几日探子来报,敌国的残兵几乎都汇集到了此处,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动静,但是终究是一个隐患,我准备把它拿下来,也正好把这批新兵拉出去练练,怎么样,你来带队?也可以教教他们,回来请你喝酒!”
凌云仔细听着林赦的话,俯身看着地图,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隐患,早拿早安心!”接着,他又站起身,在旁边的位置坐下,边喝茶边说道:“但是我不去!还有,我不喝酒,不用引诱我!”
看到凌云这个样子,林赦也走到凌云身边的位置坐下,说道:“你这个人最无趣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也锻炼锻炼其他的将领。”
凌云站起来,看了眼林赦,然后说道:“你是应该多锻炼锻炼他们了,今天是来跟你辞行的,我走了。”
林赦一惊,忙站起问道:“走?你去哪里?”
凌云反而一笑,拍了拍林赦的肩膀,笑着说道:“当你妹夫!”
林赦一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凌云的话。
凌云又是一笑,也没有解释,转身向外走去,边走变向林赦挥了挥手。
直到凌云消失的无影无踪,林赦似乎才明白了凌云的意思,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