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阙抽了抽鼻子,掀开帘子,寒风立马灌了进来,他赶忙将帘子放下,缩了缩脖子,说道:“今年的冬天可真的冷呢,传我命令下去,让三军再多加件冬衣,另外啊,让户部再多拨一些银两分发到各地郡县,这些钱,便用于百姓们过冬的补贴。”
裴月蘅看着远去传旨的侍从,再看看李阙认真的神色,发觉他真的越来越像忧国忧民的君主了。
“阙哥哥,你会是个好皇帝的,我相信,先帝的眼光没有错,这个位置,真的只有你才能坐得稳,也只有你,才能让百姓真正地过上好日子。”
李阙开心地笑了笑,除了王松,似乎只有蘅儿相信他能坐好这个位置,说来真的是讽刺啊。
“蘅儿,其实每个登上君王位置时,谁都想要稳坐,谁都想要造福一方百姓,就算是历史上的昏君,他其实在登基时也不是想要当个昏君的,有些,可能兢兢业业一辈子,为了百姓夙兴夜寐的,可是当他的政策得罪了权贵,动了他们的利益,一切便都适而其反了。”
李阙摸着裴月蘅鬓角的发丝,继续喃喃道:“所以先帝就一直被朝中大臣制衡着,他不敢大刀阔斧的干,就是怕得罪了权贵,朝堂失去了平衡,届时天下便不稳了。”
裴月蘅抬眼,看着沉思他,轻抚他的脸颊,时政她是不懂,可她知道他眼底落寞,“你不恨他,是吗?”
李阙对上她的眼,只是笑笑,帝王无亲情,若是以帝王的层面去看待先帝,他不恨他,若是以儿子的身份去对待先帝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么不恨。
不过这些早就成为往事了,他再恨,也救不回宇文成,也救不回那些因他死去的兄弟,也救不回他的母亲。
同样无法换回他的纯真。
“蘅儿,往事皆是云烟,我忘了,现在我就想好好地做个帝王。”
裴月蘅将他纠在一起的剑眉熨平,调侃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像个小老头一般,都开始学会装深沉了。”
李阙开心而笑,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我俩的年纪可都不小了,你啊,是不是也该为我开枝散叶了?”
裴月蘅的脸兀地生红,这还是在马车上呢,再说了,她跟他说正事,他怎么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李阙见着裴月蘅娇羞,心中生坏,脸越来越逼近她,她的身体都已经被他逼到角落去了,整个脖子越加绯红。
“阙哥哥……”裴月蘅低声说话,呼吸有些不匀,他身上的某些地方已经碰到她了。
“陛下。”
就在两人都有些意乱的时候,马车外突然传来叫唤李阙的声音。
他收回他的手,对着她得逞一笑,裴月蘅将他推开,正经地坐着,整个身体都发软了,只能怒瞪他。
李阙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后放开她,回话道:“怎么了?”
来人的,正是萧淸,他不知道马车里头的情况,但还是能从李阙的口吻中发现了一丝异常,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裴月蘅也感受到了萧淸的不寻常,感情他也觉得他们在发生什么事情呢,她将马车门打开,问道:“萧淸,有什么事情便禀报吧。”
萧淸被突然打开的马车门吓了一跳,头垂得更低了,不敢直视马车内的情况,裴月蘅见他这样,没好气道:“抬起头来回话!”
“是!”萧淸无奈,只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