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蘅在拐弯的时候恰好与一名男子撞了满怀,那男子倒在地上,身上血流不止,看来受伤不轻。
她本不想掺和此事,但见那男子身形甚是熟悉,不由多看了几眼,努力搜寻记忆,她确信,她一定是见过此人!
那男子拿着刀支撑着身体,踉跄起身,神情中慢慢地煞气,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平阳王府,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几分。
裴月蘅想起了那人,正是那日在明月楼见到的黑袍人,想不到,他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
她看着朱邪赤心越加靠**阳府,从发间拿出金珠,恨恨地弹了过去,朱邪赤心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地。
“娘娘?”王大雷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何意。
“把人带走,咱们进宫。”
朱邪赤心再次醒来时,身上满满是绷带,显然是有人特意帮他包扎了。
他的眼神环顾四周,看这里的装饰打扮,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
“他怎么样了?”
“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了。”
门外传来说话声,不一会,大门便被打开了,朱邪赤心大手一抓,将自己的配刀紧紧地抓在手中,继续假寐。
裴月蘅进门发现床上有动过的痕迹,将假寐朱邪赤心揭穿,“醒了便醒了,何必装睡?”
朱邪赤心没有说话,刀快速朝裴月蘅的方向刺来,虽然他受伤了,但不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刀还没触及裴月蘅,就已经王大雷截住了,狠狠地将朱邪赤心的刀摔落在地,他的身体亦是被打落在床上,体内血气翻滚,禁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大雷,住手。”裴月蘅止住王大雷继续攻击,将朱邪赤心的刀从地上拾起来交还给他。
朱邪赤心怔怔地看着裴月蘅,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没有说任何话,而是将他的刀接过。
“朱邪赤心?前任突厥王,别来无恙啊。”
朱邪赤心坐回床上,没有打算再次动手,而是径直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好,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裴月蘅望着他,说道:“没有别的原因,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朱邪赤心笑了,朋友?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女儿啊,他们之前曾经交过手,想不到,这么快他们便又再次见面了。
“你恨李郢?为什么?”
是因为月姬吗?虽然他清楚裴月蘅不可能知道月姬是她的母亲,但他还是私心的希望裴月蘅能够知道真相,并且与他同仇敌忾。
不过月姬不会同意的吧?她这辈子就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平安的长大,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将女儿送出去,她就是甘愿自己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也不会将真相说出来。
如今她走了,他又怎会将月姬苦苦守着的秘密泄露出去呢?
就在朱邪赤心在端详着裴月蘅的时候,她的眼睛亦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前这个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与自己毫无感情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