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可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慕三是你的人,我到底赚了多少钱,他一清二楚。”
慕三一直在她身边,他既监视着她,反过来,也成了她最有力的证人。
辛长宁早有准备,理直气壮的道:“眼下我家里要盖房子,京城里的铺子还没开张,出的多进的少,能拿出两千两,已经是极限了。要么统领大人再宽限民女些日子,民女一定精心竭力,再多赚些钱来。”
“辛长宁——”闻言慕长屹怒意更盛,当即提高声音道:“你知道我家王爷想问什么,别顾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啊,可是慕统领,我当初就说过,我只是个书橱,我只会背书,并不会写书。写给王爷的那些东西,已经是我很努力才想起来的,我并不是作者。也不理解它的意思,没办法把它变成一篇篇很完美的文章,再说了,咳咳……”
辛长宁说着咳嗽了一声,看了眼萧铃才道:“我写给萧公子的,也只有这些,我并没有藏私,慕三可以证明的。”
慕三的确可以证明,因为她明面上写给萧乾的每一封信,都给慕三看过。可是私底下的的,就连萧铃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姑娘,你别说话了,赶紧休息!”瞧见辛长宁都病成这样了还被逼%迫,萧铃再也忍耐不下去,怒视着慕长屹道:“慕统领,辛姑娘现在也是我们镇北王府的贵客,你不可以逼她!”
“我逼她,简直强词夺理。”
慕长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辛长宁这样表面上恭敬小心,实际上却压根不怕你,甚至不把你当回事的姑娘。瞧着她现在是真病,并不是假装,慕长屹暂时也懒得和她计较,气呼呼的撂下一句话,捏着银票走了。
萧铃这段日子一直陪着辛长宁,自然知道她为了赚钱有多辛苦!别的不说,就单单花月朝夕的那八幅图,她每次正式画之前都会先画无数的小稿,经常为了画出一个满意的画面修修改改熬到半夜……她赚的钱看似轻松来的快,其实都是辛苦钱。
一下子送出两千两,萧铃先心疼了,忍不住小声道:“姑娘,两千两呢,珍宝楼一共就给了这两千两。”
这是花朝月夕系列珠宝大卖后,珍宝楼给辛长宁的佣金。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慕统领说的对,皖王府的牌子可不只两千两银子,若这次能拿两千两买个顺顺当当回去,其实还是我们赚了!”
只要人还好,钱财不过是小事,区区两千两,在平民百姓眼里,那是十几辈子也赚不到的巨款,可是在皖王这样的天家贵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辛长宁送钱,不过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一个只想靠自己老老实实赚钱生活,绝对没有其他私心的态度。
这一次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进了皖王府就病了,不过这病倒是来的及时。皖王是极有身份的人,性格虽然偶尔有点抽风,但也有可爱的一面。
自从上次能让她吃好穿好送衣服送首饰临走还送银子,辛长宁就能猜测到皖王平日对女人的态度应该不错。只要不撞到他的神经上,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一次她又病又弱还主动送血汗钱,他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吧?
辛长宁猜对了,皖王看到她献上的银票,听着慕三汇报这几个月她的辛劳,又知道她现在因为积劳成疾,已经病卧在床后,他捏起银票看了看,眉头微皱了一会,便扔回去道:“放她走吧!”
“王爷,你不觉得这丫头很狡诈吗?”慕长屹有些不同意。
“算了,本王还没沦落要和一个小丫头计较的地步,就算她拿本王做了挡箭牌,能在短短数月时间之积攒这么多银钱,也是她的能耐,本王惜才,暂且放她去吧!”
皖王现在很忙,反正辛长宁和萧乾只有那么点挂名师徒的关系,不足为虑。萧乾很快就要进京了,八公主这边还等着人撮合呢!
他真的没多少闲工夫为难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