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什么都知道,你还拖着一家大小在这里受罪干什么?你是白^%痴吗?”
辛长宁早让萧铃将苏公子的妻子拉了起来,将两个快被冻僵的小孩子送上马车取暖!劈头盖脸又骂了苏公子一番:“你身为丈夫,身为父亲,不体恤妻子,不照应幼儿,只为逞一时之气,竟将他们暴露在这天寒地冻中,令他们被人指指戳戳,受尽白眼与寒冷。不但损了健康,更伤了心灵,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大丈夫?”
“我……”苏公子一时语塞,被骂的无地自容。
“什么都别说了,世上无族孤单的人多的是,不是离了他们你就活不下去的。”
辛长宁骂够了,就让萧十八又叫了俩马车过来,将苏公子两口子连同几个仆妇丫鬟一起送进了医馆。
待苏公子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才将苏公子悄悄叫到一旁,什么话都没说,只拿出了一张纸给他看。
“这是什么?”苏公子先是好奇,随后拿起一看,顿时惊讶万分的道:“分,分家文书?怎么有人立这个?”
“这是我父亲立下的!”
辛长宁毫不自卑,直接的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的出身,却从来没问过,今日就和你明说了吧!我的家在一个小山村里,祖祖辈辈都是山民,我的父亲虽然考中了秀才,却和家族闹翻,主动写下这份文书,与家族断绝关系,背上了不孝的恶名,中断了仕途。”
“怎么可能?”
苏公子观辛长宁的气质才学和为人处世,又知晓她和皖王和镇北王府都有联系,早认定了她是某个没落大族的闺秀,哪想到她不过是个山野村姑。
这落差也太大了些!
苏公子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泛黄的字据,怎么都不敢相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给你看这个,是想告诉你,既然被抛弃欺辱过,就永远别指望豺狼会心软。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你有本事站高了,他们自然会跪舔你。带着一家老小在街上哭哭啼啼,只会丢了自己的面子,让他们更加轻视你,嘲笑你。”
定定的看着辛长宁,听着她铿锵有力的话语,苏公子越发觉得羞愧。
一个穷山沟里的秀才,被家族厌弃,前程名声尽毁,竟然还能培养出辛长宁这样的女儿!
看辛长宁如今,又有谁敢欺负她,谁敢给她脸色看?
自己只不过是被逐出苏家,剥夺了家财,还好手好脚的。且脑中多年累积的经验和学识还在,受雇别家,未必养活不了一家人,何苦非要依附苏氏一族生活。
即便今日依靠磕头讨得说法,他日族人回忆起,也只会说是族里善良大度,收留了自己,不会考虑自己本就受了不公。
若是自己也能像辛长宁这般,靠自己的能力站上高位,权势财富应有尽有……到那时候,怕是主动上门的就该是苏氏一族了。
想到此,苏公子豁然开朗,连声道:“多谢辛姑娘开导,先前是我想的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