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姑和你说啊……”
见辛长宁根本不信,辛九姑立刻凑近了她,压着嗓音神秘兮兮的说了出来:“你奶说,你爹不是她亲生的!”
“她真这么说了?”辛长宁听的略有些惊讶,却没显露出十分惊奇的样子。
因着辛王氏对自己一家的厌恶,她早怀疑辛秀才不是辛王氏亲生的了。只不过,没听说已经去世的爷爷有二房啊?辛秀才如果不是辛王氏生的,哪是谁生的呢?
她当即就追问起来:“那我的亲奶奶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奶不肯说!”辛九姑回了这一句,赶紧就邀功:“长宁啊,你说,这不是很重要的事?”
“重要,当然重要!”
若辛秀才不是辛王氏亲生的,就能进一步洗刷掉辛秀才身上不孝的恶名。
毕竟辛王氏亲娘的身份矗在那儿,辛秀才却不去孝敬,就算写的再清楚已经分家了,在这个注重孝道的社会,暗地里也有人戳他脊梁骨。
可若辛王氏压根不是亲娘,只是恶毒养母,又逼死了儿媳妇,那辛秀才的所作所为,就值得同情了。
辛长宁想着,自己这个爹好歹是个秀才,年纪也不大,若能洗刷掉身上的恶名,没准还能去参加科举什么的。
她瞧着辛秀才一身文质彬彬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爱读书的,读书人岂有不想考科举的?到时候辛秀才心想事成了,一家人也能跟着更开心点。
想到此,她便微笑着,邀请辛九姑进家里详谈。
进了房间坐下后,辛九姑更觉得自己来对了,立马就将刚才在辛老大那里打听到的情况也说了出来,还道:“你大伯说是你奶糊涂了,可我瞧着你奶现在一不聋二不哑的,怎么可能糊涂呢?”
“是啊,怎么可能糊涂呢!”
涉及亲爹的身事,辛长宁自然不会自己一个人闷头查探,很快就命人通知了辛秀才。
辛秀才听完后愣了好一会才道:“虽然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可自小她就不喜欢我,对我非打即骂是真的。如若我不是她亲生的,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话虽如此,到底是不是,还得查清楚才行。
既然辛王氏是在外头河工地上生的辛秀才,那就从当年的河工地查起。
但是很不容易!
辛秀才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三十多年前的事,别说如今压根没几个人记得,连靠山村当年一起去做过河工的人,都没几个活着了。
辛长宁派人挨家挨户的问,打听了数日,终于听隔壁村一个年纪老高,脑子已经开始糊里糊涂的老人说出了一件尘封许久的事:“当年那河工地上啊,可不止辛王氏一个有身子的妇人,还有个姓秦的小娘子,也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在工地上浆洗缝补。只是那秦娘子命更差,就在辛秀才出生的那几日,秦娘子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尸两命的去了。”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两个同样大肚子的妇人,在同一个工地上生活,一个早产血崩,一个一尸两命。
这里面,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