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的未婚妻就是辛长宁,齐劭南的心里犹如被石碾子滚过一般,顿时轰隆隆麻乎乎的一片,又滚又烫,又冰又冷……一时间,竟然有种五味成杂的感觉。
“这,这怎么可能呢?”
震惊过后,他依旧难以置信。
“是啊,我和你爹也觉得不可能,还特意去了他们家所在的靠山村打听过,确实如秦秀才所言的那样。哦,秦秀才就是长宁的爹,他原来是辛家的养子,现在已经恢复了秦姓。长宁在村里的名声极好,人人都夸赞她是个既漂亮又聪慧的姑娘。”
看着儿子傻愣愣的样子,齐夫人也极是心疼,连忙问道:“你们去西北的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长宁一个普通的山里丫头,转眼就成了西蛮的阿依莲公主?且她和萧乾的关系,真的是恋人关系吗?”
萧乾宠爱阿依莲的事,齐家在西北的消息网早报与齐夫人知晓了,齐夫人此时也不敢相信。
“是啊,据儿子所知,萧公子真是将她捧在了心尖上,儿子回来的时候,萧公子正大兴土木,为她修建什么温泉行宫呢!若她只是个普通的山里姑娘,以萧公子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看上她?”
齐劭南摇摇头,再次问道:“娘,是不是搞错了,此长宁非彼长宁吧?还有那秦先生既然知晓婚约的事,为何早不上门呢?”
“据他说是因为长宁的母亲当年难产身亡,他悲痛过度无心此事,就耽搁了几年。后来他又遭遇不测,落水失去了记忆,直到最近恢复了,才想起来找到了我们齐家。”
齐夫人解释了一番,也摇摇头道:“娘也希望是搞错了,毕竟长宁和阿依莲一个是村姑,卑贱如草;一个是公主,高不可攀,差距实在是太大。娘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人不可能是一个人啊!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咱们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齐家能经商数代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出众的敏锐力,长宁的身世涉及萧乾和西蛮王室,而萧乾与镇北王又势如水火,将来说不准要起一场干戈,齐家绝不愿意被卷进去。
“六郎,你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与我们听听。”一边的齐瑁看着儿子,沉吟道:“知道情况,咱们才好想对策。”
“是!”齐劭南再不敢隐瞒,当即将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惹恼了长宁被扒了衣服,以及长宁换了一身胡人装扮,被萧乾亲自接走,还有后面萧乾再三要求他退婚的事。
从儿子的一句句叙述中,执掌着整个家族,各种经验丰富,对各地政事及其敏感的齐瑁很快理清了事情原委,他冷静的道:“萧公子有如此反应,说明阿依莲就是长宁。她忽然中途改变装扮,许是在躲避什么人,那个人定然不是六郎。而萧乾竟能出城五百余里来接,说明他们感情深厚,早已是一对。”
“可是长宁不可能是西蛮公主啊?”
齐夫人还是想不明白。
“是,长宁不可能是西蛮公主,可是西北离咱们这里有千万里之遥,连西蛮王室都承认了,谁又会怀疑?况且她穿胡装时是戴着面纱的,压根没人能看清她的真面目。只要大家都说她是,她就是。”
齐瑁很快就分析出来:“此事,怕是涉及到萧公子和镇北王之间的争斗。所以咱们就算知道内情,日后也切不可说出阿依莲就是长宁的事情,否则我齐家一定会大祸临头。”
“可是爹,那婚约怎么办?”齐劭南觉得亲爹分析的很有道理,听的点点头,赶紧追问道。
“退婚!赶紧退婚,哪怕被人骂我们齐家忘恩负义,也必须退婚。难不成,你还想和萧公子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