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办法,只能把碗洗了洗,一人去舀了一碗白开水,就着把馒头啃了下去。
吃饭还好,饿极了再差的饭食都能吃下去。
可睡觉时,一进军营的大通铺,里面那个臭脚味儿,险些把萧茂萧蔚熏晕了过去。
再看看那黑乎乎脏兮兮的床榻被褥,还没镇北王府的下人住的好,他们第一感觉就是肯定有虫子虱子,怎么都不肯走进去。
“军营里都这样,你们想环境好,有本事当将军去。”带他们去就寝的士兵见他们挑三拣四的,顿时火了,抬起两脚把兄弟俩踹了进去,道:“爱睡睡,不睡拉倒。”
“哥,我想回家!萧蔚立刻就抱着萧茂哭了起来。
“孬种!爷也是十二岁就进了军营,可没像你们这么孬!哭哭啼啼,跟个丫头似的。”
有人被吵醒了,当即骂了兄弟俩一句,还举着砂锅大的拳头威胁:“睡不睡?不睡爷揍你们啊!”
“你敢,我们可是……”
萧蔚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恶声恶气的打断了。
“是什么,是天王老子也没用,这里是军队,到点了还不睡觉就是违反军记,想挨军棍呀,尽管放开喉咙哭丧!”
“就是,不睡滚外头去,明天还有早课呢,起不来可是要挨棍子的。”
“一对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娘的被窝,有本事滚回去,当一辈子的逃兵。”
“娇生惯养的,一看就是孬货!”
…………
七嘴八舌的骂声起来,听的萧茂的脸又红了,他牙关一咬,硬捂着萧蔚的嘴,拉着弟弟上了床榻。
兄弟俩一开始也睡不着,被臭味熏的难受,又被呼噜声吵的难受,可时间慢慢到了下半夜,刚跑过二十里路的身体疲惫的很,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正睡的香呢,忽然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惊得两人一个激灵跳起来。就看见周边的大兵们骂骂咧咧,飞快的穿衣穿鞋往外跑。
两人不敢怠慢,赶紧也穿衣下床榻,脚刚踩到地面上,就觉得浑身酸痛,两腿更是疼的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哎呦——”萧茂萧蔚忍不住一起叫起来。
“孬货就是孬货,这才第一天就不行了!”回应他们的是别人的一声嗤笑。
两人顿时涨红了脸,萧蔚眼泪汪在眼眶里,萧茂死命的咬着牙,拉着弟弟跟上同宿的人跑向校场。
到了校场上,先统一跑步十圈,萧茂咬着牙,死命的跟着跑,豆大的汗珠一点点的从额头上滚下来,倒是看的那将领赞叹了一句。
不愧是萧家的子孙,有点毅力。
然后跑完了,将领单独将两兄弟提溜出来,命令他们去给厨房挑水,每人挑满二十担,完不成不许吃早饭。
两兄弟就含泪去挑了水,才吃到了和前一晚一样的两个粗面馒头一海碗菜粥,完了还要去扎马步打军拳……总之一堆的事情。
萧茂萧蔚苦逼的熬了一整天,再等到晚上,已经跌上床榻就睡了,再也不挑剔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