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的脸沉了下来,她特别不耐跟陆家人打交道,哪怕是面子情都不愿意。自己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意难平了,这些人还在没脸地往上贴。
陈大叔看到沉下脸的陆漫,脸红到了耳后根,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李掌柜拉着他走了出去,悄声说道,“以后,但凡陆家人,不管是谁,都说三奶奶不在。那家人不地道,忒坏。”
陈大叔忙躬身答应。
陆大太太往椅子上一坐,就掏出帕子哭了起来,说道,“漫丫头,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帮帮你大伯吧。他因为你外祖的关系,到现在还是个从七品的小官,本来黄大人说有个好缺给他,可不为何又给了别人。之前黄家人对我们礼遇有加,可不知何故现在却变了脸……”
陆漫说道,“大太太,你这话说出去是要招祸的,不仅给大老爷招祸,也给黄大人招祸。到时候,大老爷或许连这个从七品的小官都会没了。再有,当初若没有我娘的银子走门路,没有我外祖到处去求人,陆大老爷连这个从七品的小官都捞不到。进士又怎样,有太多的进士在边远山区当县丞、当主薄的,有的连个实缺都没有。陆大老爷当着京官,住在京城的大宅子里,过了这么多年的富贵日子,不仅不感激我娘和我外祖,还埋怨上了。”
陆大太太赶紧把帕子拿下来,说道,“好,好,是大伯娘说错话了。漫丫头,听说你跟黄大人的闺女闵四奶奶极熟,能不能帮你大伯说说好话?你大伯的身份高了,你的身份也就高了,我们到底是你娘家人。”
陆漫冷笑道,“我跟黄姐姐的关系的确非常好,我也巴望着大老爷能一飞冲天,当个几品大员什么的。不过,当官也要讲能力的。他没升官,或许是他的能力不够。我和黄姐姐是妇人,没那个本事插手官场上的事,更不可能为大老爷谋好缺。”
说完就起身,对绿棱说道,“把八爷和旗长叫着,天儿晚了,该回了。”
陆大太太不敢去长公主府,一直派人注意着同仁堂,只要陆漫一来就赶紧给她送信。她今天得了信,就急急坐着马车赶过来,当然不愿意轻意放走陆漫。
她着急上前想拉陆漫的袖子,被杏儿挡开了,说道,“陆大太太,外面的护卫若知道有人想冒犯我家三奶奶,是要打人的。”
陆大太太把手缩回去,又央求道,“二姑奶奶,算大伯娘求你了。之前是小陈氏苛待你,抱琴偷了契书,婆婆又帮着她们俩,我和你大伯也没法子啊……”
陆漫说道,“大太太,你就别为难我了。你的忙,我真的帮不上。”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她心里冷哼着,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想当初是何氏花钱,何晃帮忙,才帮陆放明在通正使司谋了个官。他们没说帮帮倒霉的何氏,却还埋怨何晃耽误了他的仕途。吃着何氏的,用着何氏的,却眼睁睁看着小陆漫受尽欺凌……
后面又传来陆大太太的声音,“姑奶奶,老太太让我问问你,那天长公主府请客,请了所有亲家,为何没请陆家?长公主府不把你的娘家放在眼里,姑奶奶的面子也不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