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的心也提了起来,这时候还会有什么事,有事也应该是好事啊,他怎么会心事重重?
孩子们走后,陆漫也睡不着了,不让丫头熄灯,一直盯着床顶等姜展唯回来。
亥时末,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姜展唯一进屋就带进来一股寒气。他先没有走近床前,而是脱了外衣在一个炭盆前烤着火,嘴里还嗔怪陆漫道,“你就是心思多,这么晚了还不睡。”
陆漫望着他说道,“我睡不着嘛。”
姜展唯身上没有寒气了,才让丫头下去,来到床边坐下,先看了看陆漫翘得老高的大肚子和银盆一样的圆脸,说道,“只十几天未见,你的肚子又大了一些,人也胖多了。”
陆漫也有些发愁,“是啊,天天不动,当然长得快了。”又捏了捏他的大手,问道,“案子怎么样了?”
姜展唯说道,“案子有了大的进展,先太后指使人给李妃和先刘三夫人下毒、当年王淑妃小产、太子是李妃所生、何御医被冤这几件事已经全部落定。王皇后被降为庶人,赐毒酒,王家的女眷孩子下晌就都被抓住牢里了。”又笑道,“为何御医平反的诏书会先下来,听说年前就能下,其它的事情要等到年后……”
陆漫大喜。今天已经二十六了,若是年前,也没有几天了。她激动地刚要坐起身,被姜展唯一下按住,嗔怪道,“你身子已经不好了,还要乱动。只能说,不能动。”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严厉,又用拇指抹了抹她的脸笑说,“以后,你不会再被人拿罪臣之后说事,也不会再有人想尽办法害你了。”
陆漫笑道,“真好,我外祖终于能够冥目了。”又道,“那三爷为何不开怀?”
姜展唯皱眉说道,“刚说了你心思多,你又……”
陆漫担心地看着他,“你不说,我会一直想,会担心你。”
姜展唯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以后,谢家祖孙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这几天,听说皇上找借口斥责了谢国公和谢大哥好几次。祖母说,皇上还斥责了太子,说他跟岳家关系过密……”
陆漫有些反应不过来,说道,“这次谢家立了大功,皇上怎么会怪他们呢?要怪也该怪王家啊。”
姜展唯叹道,“皇上觉得,这件事皆是王家两个妇人扰乱宫帏,外戚专权之过。或许还认为谢家如此卖力搬倒王家,有自己的私心。皇上现在对权力过大的外戚,不放心了。”
陆漫一惊,说道,“三爷早被人划归了谢家一党,你会不会受连累?”
姜展唯道,“会有些影响,但不会太大。”又自嘲道,“我还是长亭长公主的孙子嘛,有她老人家给我罩着。”
陆漫无奈道,“这真是让人为难。知道了不办,是不忠。办了,又怀疑人家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