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走前开了药方,绿竹去跟着取了药,然后亲自去煎药。
屋子里的凉气退掉,很快就被暖意填满。
沈婉凝翻了一遍妆奁盒,里面除了一根不起眼的簪子以外什么也没有。
翻遍了屋子里的柜子,里面单薄的很,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沈婉华出嫁时她将沈江民夫妇准备的所有嫁妆全都送了过来。
因为嫁妆的丰厚,当时还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沈婉华一落水,周妤领着那群庶姐一定会来把贵重的东西拿走。
现在少夫人的屋子里空空如也,本该豪华非常,现在连一个妾住的地方怕是都不如。
她从前觉得沈婉华是沈家的女儿,梁婷母女能收敛一些,没成想会一点也不顾及。
屋子里简单的陈设根本不像一个少夫人该住的地方,而且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
表面上嫁进了靖安侯,实际上却是整日受着欺压。
以沈婉华的性子一定会为了她而忍下这口气。
沈婉凝握紧了那根簪子,簪子本就有了裂痕,被她一捏瞬间成了两半。
绿竹端着药走了过来。
“小姐,药煎好了,奴婢这就给大小姐喂下。”
“不必了,我来亲自喂。”
沈婉凝走到塌前将沈婉华扶起,端起了药,吹动着汤勺里的药,然后喂着她喝下。
沈婉华昏迷着,喂完药费了一些功夫。
“你别拦着我,我要见你们大小姐,好歹是沈家出来的嫡女,若让别人知道堂堂沈家嫡女做出这等猖獗之事,是否还有脸面在生存下去!”
外面一个暴怒的声音响起,沈婉凝眼睛微微一闪,她给沈婉华盖好了被子。
门刚被打开,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发着火气。
周以浩生的文弱,一发起火那张脸都是红的。
他旁边跟着一个女子,正是周妤,周妤换了身衣服,怒气冲冲的指着沈婉凝道:“哥,就是她把我和娘推到了河里,要不是娘用尽全力将我拖到了岸上,我现在指不定都已经见阎王了!”
她一张小脸全是怒气,她跟自家哥哥告着状。
“天下何时出过这等猖獗之事,私闯我靖安侯府,又将我娘和妹妹推到河里,你好大的胆子!”
周以浩拔出了手中的剑,他直接指向沈婉凝。
“我娘现在昏迷不醒,我妹妹又变成这个样子,你若不给一个交代,你活着进来,我让你不能活着走出!”
他的剑指着沈婉凝,沈婉凝也不急,她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人。
“好啊,那既然小侯爷来了,那就请小侯爷先给我一个交代,我好端端的姐姐嫁进了靖安侯府,为什么会突然掉进水里,又为何会落得一个奄奄一息的下场?”
梁婷是昏迷不醒,而她的姐姐却是永远丧失了生育功能,相比起来,她没将梁婷直接呛死在河里就不错了。
“什么?”
周以浩瞳孔缩了一下,似乎有点听不懂沈婉凝的话。
他虽然不喜沈婉华,但从来没想过要苛待她,所以当沈婉凝逼问他时,他的脸上一片茫然。
周妤见自己哥哥没了刚才的气势,立刻有些急了,“哥,你别听她胡说,是沈婉华自己跳下水的,现在昏迷不醒也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