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站在门口,他清了清嗓子,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拉着脸开口,“澈儿,你这些时日在这里受苦了,闹也闹够了,朕与你是手足兄弟,朕会对你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唯一条件就是去将陈毅平赶走。”
他说的虽然是软话,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李珹澈放肆无礼,可他又表现的那样大度宽容,就好像他是一个长辈,不与一个小辈计较一般。
反而将他的错全部归结在了李珹澈的身上。
李珹澈只觉得十分好笑,“皇兄还真是会说,皇兄请回吧,既然是我的错,那我必须好好反省才能对得起皇上这般宽容大度。”
他说的咬文嚼字,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
“朕已经格外开恩,你还想与你道歉吗?”
皇帝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得到回应,那人就要躺回去睡觉。
李运瞧这情形,不由低声催促道:“皇上,时间不多了,您一向宽容大度,又何必计较这一次呢!”
皇帝的脸色已经发青,“好,是朕无理取闹,是朕无缘无故的将你关进天牢,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只要你现在能与朕出去,朕什么都答应你。”
能让皇帝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已经将皇帝逼到了什么境地。
李珹澈记得小的时候他这个皇兄为了哄他也说过不少软话,可是这次的软话却是让他听的格外刺耳。
他母妃死的那样惨,就算皇帝说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让他的母亲起死回生。
“好,皇兄都这样说,那臣弟也不能不给皇兄这个面子。”
李珹澈微微一笑,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不成样的衣服,虽然不成样,但还是能看出那是一身孝衣。
“只是形象关乎着皇家颜面,臣弟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人,还请皇兄为臣弟准备一些热水,臣弟要好好梳洗一番。”
皇帝不想浪费时间,这要求也并非是什么无礼要求,况且此时又不能轻易惹怒李珹澈,他只好开口,“李运,小承王已经开口,你还不快快快准备!”
“是,奴才这就去。”
李运忙不迭的去准备热水了。
皇帝独自回到了养心殿,坐在龙椅上,他的心脏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皇帝和大臣们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一个时辰,大臣们的眼睛里都快挤出了眼泪,才看到那人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少年的气息又升了上来。
大臣们看他就像看活祖宗一样。
“您可算出来了,臣等已经候您多时了。”
在李珹澈来之前,皇帝已经和李珹澈商议好暂时压制陈毅平的对策。
他开口,“你去跟陈毅平说,只要他退兵,老老实实的驻守,像往年一样,今日的事情朕就当做没发生,不过他必须答应朕,今日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之所以放过那人是因为此时毫无招架之力,所以也只能暂时压住陈毅平,先将人安置好,然后到时再想办法除掉。
李珹澈道:“臣弟遵旨。”
皇帝已经为李珹澈准备好了轿撵,李珹澈一出门便瞧见一个轿撵停在外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殿内的人,冷笑一声,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