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黝黑的眼睛无辜眨了眨,默默不语。
装,继续装。
“啊…这…”曲潮生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两个貌不合,神也不和的人,忽然,灵机一动道:“沉大哥,是这样的,这客栈里的房间都用来安置受了重伤的百姓了,没…没有房间了,你要是想休息…我…”
“那就算了,我伤的轻,留点儿血的不碍事,反正死不了。”沉无妄撇了一眼宴宁幽幽的道。
宴宁翻了个白眼。
钟佚撇嘴,装什么装。
曲潮生不停的给沉无妄眨眼:“沉大哥,要不…你坚持坚持。”
坚持坚持啊。
人家复新声都在外面幸幸苦苦的救人。
他这转头回去休息,不太好。
钟佚接话道:“对了曲师兄,既然这位公子受了伤,自然是不能耽搁了,这里不方便总有别的客栈吧,就麻烦曲师兄你就先将这位公子送去别的客栈吧。”
曲潮生:“…不…不必了,沉大哥可以坚持的。”
“是吧,沉大哥。”
沉无妄舔了舔后槽牙,面色苍白:“也可以,我受了重伤,找个离这里近一些的客栈,以重天颠的威名,应当不会有妖怪来偷袭的吧!”
“我也好放心休息。”沉无妄起身。
钟佚感觉后背被戳了一剑,憋着一口闷气,连忙道:“公!子!过!奖!了!”
“我一时不察,疏忽了,公子还是在这里委屈一下吧!”
说罢,面色铁青的拂袖去给他找空房。
他故意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明天他要是受点儿伤罪名都要按在他们头上。
“既然仙长都如此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了。”沉无妄又慢条斯理的坐下,敲了敲桌子:“对了,仙长,我受了伤,还望仙长赐药。”
钟佚身影一顿,闭着眼睛念了好几遍静心咒,这才面带微笑的转身:“公子,你才伤了师兄,如今求药是不是不太妥啊。”
“哪里不妥!”沉无妄眼神浮现一起迷惘,沉默几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哪里不妥。
思考了一会,沉无妄笑着开口:“初见,复仙长便让在下自重,在下身体虚弱,楚姑娘大义,搀扶一二,怎料复仙长肚量太小,张口便是自重,在下自然不能让楚姑娘名誉受损,故而出手。”
“楚姑娘误解,在下有苦难言,怎么。钟仙长七尺男人,竟也这般想!亏的诸位仙长还是名门弟子,双目竟如此不堪。”
宴宁:“???”
她刚刚是聋了吗?
钟佚傻眼:“???”
世间竟然有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男人。
曲潮生呡了呡嘴,强忍着笑。
乌玄月抬手挡住双眼。
简直,没眼看啊。
众人:“……”
钟佚失笑:“这位公子当真是能言善辩啊,我复师兄和宴师姐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未见,身边忽然出现公子这样的陌生男人,师姐在仙门多年,心思单纯,师兄担心一二有什么问题吗!”
心思单纯宴宁:你们对我有误解。
“怎么在公子眼里就不堪了呢?”
沉无妄低沉的笑了,那笑身就像是打在钟佚铁青的脸上的一个巴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不知道你们这身旁这人的真面目,那究竟谁是虚情谁又是假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