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就是如此难料。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李常白眼里看着朝阳,心里却没有半点儿欢喜,因为他知道,所有人心里的朝阳都升起了,但是只有属于他的那一轮沉没了。
沉无妄揭开酒壶,一股桂花香飘来。
宴宁随着香味看去:“你为什么喜欢喝酒?”
沉无妄将酒壶递给宴宁。
宴宁摇头。
沉无妄解释道:“花酿,口味清甜,不醉人。”
宴宁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入口清幽,满口芬芳,却不腻人。
有点儿像前世的果酒。
耳旁沉无妄风轻云淡的开口:“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喝酒?”沉无妄笑了笑才开口:“其实也不算喜欢,我啊…生来尊贵,后陷于囹圄。”
沉无妄沉默了片刻。
“不瞒你说,我也曾清贵守礼,滴酒不沾,后来啊…呵…后来发现人啊不能太守礼。”
他说着后来,眼中的笑意淡了,一字一句都有些咬牙切齿。
宴宁不用想也知道,那定然不是什么好的过去。
不过。
“这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她可不可以觉得,这个故事是一个好学生因为一些变故叛逆的故事。
喝酒就是他叛逆的开口?
沉无妄转头盯着宴宁,顿了片刻,搂着宴宁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的:“对,没有什么关系,想喝就喝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举杯邀明月,美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呢!”
宴宁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最适合这昳丽壮阔的氛围。
“我觉得你这几句诗可能不太对?”
“哦。”
本来就不对。
“举杯对邀明月光,万般情愫入愁肠,只恨无人赏。”
李常白眸光闪了闪。
无人赏。
确是是无人赏。
松鼠妖起身:“我来接!”
他抬头看了看朝阳,展臂开口道:“抬首朝霞映露光,寒风独照高阳,此路无人挡。”
翘翘娇笑出声:“看不出来,你还是读过几本书的嘛。”
松鼠妖:“哎,卖弄才华,让大家笑话了。”
“在下家住东洲黎山,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日后诸位路过黎山,千万不要客气,小妖不才,洞中一杯茶还是有的。”松鼠妖拱手对着众人一拜。
翘翘盘旋在天空中:“在下北洲太平鸟族,在太平山,以后来太平山记得报我的大名,我叫翘翘。”
翘翘说完看了一眼宴宁和阅萤:“以后一定要来哦,我们太平鸟有许多很好吃的灵果。”
宴宁起身:“在下楚宴宁。”
阅萤:“空青门,阅萤。”
“空青门,张相。”
“空青门,路通。”
李常白起身,对着众人一拜:“万鼎阁,李常白,对不住诸位了。”
松鼠妖:“哎,这可和你没什么关系。”
“对啊,李道友你放心,今天之事我翘翘绝不会往外传。”
松鼠妖紧随其后:“我也是。”
空青门众人点头。
宴宁:“我还得求剑,这和我也没有关系。”
李常白鼻间酸涩。
这时,沈以诚开口了:“虽然诸位有心,但是萧宗师此事必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松鼠妖:“…那这是你们的事儿,我们不掺和。”
李道友啊。
他们无能为力了啊。
“韩宗主高风亮节,自然不会包庇其师爷,李师兄亦是明礼,断然会妥善处理,沈师兄,此事您回了宗门,在提起吧。”阅萤说罢走向李常白,一尺之外停住:“李师兄,往日如烟随风而逝,未来的路还很长,请节哀保重。”
萧宗师是起点,却不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