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我爱你,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真真是想将你刻在骨子里的那一种,藏起来带走,谁也看不见的那种。”
“可是我更清楚,我们并不能够永远一直无忧无虑的走下去,我想你去过你喜欢的生活,去做你想做的妖王,在妖界有一席之地也好,在人间平平淡淡的活下去也罢,我尊重你的任何一个选择。”
沉无妄捏着宴宁的腰,两人紧紧的锁在怀里,紧的让宴宁都不怀疑他的话。
他是真的想将她揉进他的血肉里。
可是他更想她去飞,飞得越高越好,离他越远越好,因为他想让她有更多保护自己的筹码。
他不知道这条路的结局。
但是他明白一点,宴宁要好好的活下去,活成她想要的样子,过她喜欢的生活,那样他就很开心。
或许没有他,她会过的比现在更好。
他几天前也以为这一切可以平静的走下去,可是天不遂人愿。
这世间除了宴宁,没有人希望他活下去。
所以,离开吧!
远离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宴宁缩在他的怀里。
不伤心是假的。
她真的就觉得,她可以停下来了。
可是原来这一切这么遥远。
明明是最简单最平凡的东西,人人都可以拥有,可是她却那么难呢!
难道是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吗?
“喵!”
沙梨小小的身躯,顶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大木桶,从藤上一跃而下。
宴宁从沉无妄的怀里跳了出来。
沙梨来不及看两人,找了一块地方,将一大桶水放在平坦处。
两人环抱大的水桶,一人腰高,像是浴桶,宴宁在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去想它曾经是干什么的。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水面荡漾不平,一如宴宁的心情。
沙梨询问的看着宴宁:“这一大桶应该够了吧?”
宴宁摸了摸脸走向浴桶:“试一试吧。”
够不够在说。
割开手心,金灿灿的血液泛着流光,争先恐后的从掌心涌出。
金灿灿的血滴落进水里,很快就化开来,不过多时,水面便染的金黄一片。
“够了。”沉无妄忍不住抓住宴宁的手,按住止血。
灵力损耗一大半,如今又放了这么多的血。
低头看去,宴宁的唇色都淡了许多。
沙梨感激又担忧的看着宴宁:“你先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还有我。”安都端着一盆水,从树藤下冒出脑袋。
宴宁被沉无妄扶着坐下,微微点头。
沙梨接过安都手里的水倒入浴桶之中,又舀起一盆水,朝着被困住的妖徒走去。
安都跟在身后,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勺:“阿梨,用这个吧。”
沙梨看了一眼点头,接了过来:“好。”
宴宁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的扯了扯领口有些紧的衣领。
沉无妄半跪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用法术强行疗伤。
宴宁看着被沙梨喂药的妖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一村的人终究是被我们连累了。”
宴宁眼睑低垂,纤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自责入了心底,她却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自责。
做错事的又不是她。
凶手也不是她。
她凭什么要伤心难过。
她也是受害者啊。
该自责,该付出代价的是哪个下妖毒的凶手啊。
沉无妄见此,大手捏了捏宴宁的肩头,安慰道:“你不该自责,凶手不是你,你不要为她揽罪。”
宴宁唰的站了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她又坐了下去:“我知道的,不过既然是因为我们才有了这一场灾祸,那我就杀了那个凶手,让她亲自跪在这些人无辜之人的眼前谢罪而死。”
宴宁口中的她。
自然就是路灵犀。
沉无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