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人都被她拐走了,不满意在炼就是了。
韩荣抱着草图,看着宴宁伸手伸了一个懒腰,她转身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马车外,问:“到哪里了。”
门口的李常白回头道:“已经到了凤栖城的地界了。”
“凤栖城?”宴宁喃喃的开口。
原来他们已经离雾风城很远很远了啊。
韩荣透着帘缝,眼神带着几分怀念:“原来已经到凤栖城了啊!说来,我有一个故人许久未见了,他在我这里定了一只挽花镯,炼好了许久,我递了好几回信,他却一直未曾来取。”
韩荣手中幻化出一只盒子,揭开盒子,是一只双色玉质的镯子,晚霞映水色,镯子里是四季春色,千百种花皆被定格在其中。
他捏着镯子,细细磨蹭。
宴宁暗叹。
又是一只上辰品质的镯子。
只是,能花重金定这样一只镯子,又怎么会不来取呢?
“这将四季花藏于镯中,我竟是第一次见。”元隽低头,仔细的看着那镯子里的春色,赞叹不已。
怪不得是韩宗师呢!
韩荣眉梢扬了扬。
宴宁看着韩荣手中的镯子道:“你这只镯子,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我那位故人说他的心爱之人极为喜欢花,种了满园的花,只是花开花落终不能永存,所以,他便想为他心爱之人求一只能留住四季花的镯子,我听的稀罕,便没有拒绝,所幸,成功了。”韩荣将盒子盖上:“既然到了此处,我们便顺路送一程吧!”
宴宁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的这只镯子是什么时候定的,你的那故人是凡人还是修炼之人啊。”
这可不得问清楚。
万一早已那人已经作古,不是白跑一趟?
“对啊,你记清楚了没有,人家不来取是不是因为你炼的太久,那人已经转世了啊。”元隽敲了敲脑袋。
韩书白瞪了一眼元隽,开口解释道:“那人是十年前来定的,十年前他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他年幼之时曾对落难的师傅有救命之恩,故而才有了如今的情分。”
他师傅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啊。
“哦!”宴宁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恩啊。
韩荣点点头,话语之中有些惆怅:“后来他曾想拜我为师,可是他是他家里的独苗苗,我就没有应允,欠他许多,所以他求挽花镯时,我并没有索要什么,将这镯子给了他,我们就两清了。”
他将方形盒子放在手心,有些感概,过了这么多年,那孩子应该已经成亲有孩子了吧!
只是他为什么不来取呢?
是没有收到信吗?
宴宁看着他垂首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都到跟前了,他为何不来取,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对啊师傅,师叔说的对啊。”韩书白安慰道。
“好,将这镯子送去,我就没什么牵挂了。”韩荣将盒子收了回去,挺了挺胸膛,对驾车的李常白道:“常白,转道。”
“是,师傅?”
马车转道朝着小道行走。
韩荣的故人是城外一家家底殷实的员外,马车约莫行了半个月,一路兜兜转转,走错了数次,终于到了蒲员外家。
城外有一处小镇,名叫落花镇。
蒲员外便是这落花镇的首富,一入落花镇,便能瞧见越来越紧密的房屋错落有致。
窗外来往的镇民穿着夹袄,走动缓慢,说话之间,白色的哈气似浓雾一般。
李常白一身飘逸的青袍,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仙人。
李常白对着旁边铁匠铺的摊主问道:“老板,蒲员外家如何走?”
铁匠铺的摊主缓慢的抬头看着李常白,过了片刻他才指了指前方:“直走,到头。”
李常白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大路蜿蜒,看不到尽头,他只好收回视线,对那老板点点头道:“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