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贝齿碾着下唇,暗暗思索着什么,眼睛半眯,看向高蔻兰和蒲夫人:“蒲岐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妖怪吧!”
无缘无故会被人勾了魂魄吗?
蒲夫人双手抓着高蔻兰的胳膊,声量有些虚高:“妖怪?”
宴宁看向蒲夫人。
蒲夫人对上宴宁那双眼睛,默默低下了头。
“我娘没见过那些妖鬼之事,定然是有些害怕。”高蔻兰拍了拍蒲夫人的背,安抚了一会儿蒲夫人,这才言辞恳切的对宴宁道:“我夫君一直以来与人为善,绝不会得罪过什么人,那就别说什么妖了,我们连妖见都没有见过啊,如何会和妖怪有仇呢?”
宴宁看着高蔻兰的眼睛,她眼底清澈,直直一眼就能看到眼底,不像是撒谎的模样。
宴宁收回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垂下眼帘道:“那就奇怪了,即不是寻仇,又不是谋害,这蒲岐的魂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找不到了呢?”
高蔻兰眉头又皱了起来,摇头。
她也不明白。
齐秦见状也是叹了口气:“你想到的,我都问过了,这个蒲岐在十里八村的名声都是极好的,平素就是爱读书,在镇上的私塾里读书,和同窗的关系也非常好的,和别人即没有红过脸,也没有结过仇,口角都是显少有的。”
“你想的那些可能,都可以一一排除。”
若不是这个蒲岐是个极好且前途无量的人,高蔻兰这等官宦人家的小姐如何会被嫁过来呢。
这才他是最为头疼的事儿。
没有线索,如何能救人呢?
空气沉默。
韩荣将蒲岐的被角掖好,转身看向宴宁,眼神带着几分伤怀的对说:“师妹,这小岐对我有恩,他此番蒙难我不能坐视不理,能否在这落花镇停留几日,待小岐转危为安,我们在西行也不迟。”
齐秦既然已经摸清楚了底细,那如今就只差顺藤摸瓜,找到这背后生事儿之妖,蒲岐就还有救。
“自然是可以,也不急于一时。”
宴宁微微颔首。
韩荣是个重情义的人,蒲岐蒙了难,且摆明了是有妖孽作祟,如此窘境韩荣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多谢师妹宽宏。”韩荣起身,粉白的长袍垂下,他扫了一眼室内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元隽身上:“元道友,你出身青虚山,对于追魂之术定然是游刃有余,小岐性命垂危,还望元道友施以援手,日后我韩荣定然会报答元道友的恩情的。”
元隽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持玉笔横在胸前:“韩宗师这是将我当作外人了,我们一路同行于此地,遇见此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元隽走向床边。
高蔻兰连忙绕了过来将床帘勾了起来,让元隽看清楚些。
做完这一切,高蔻兰双手合十,祈求的盯着元隽:“元仙长,您若是能救我夫君,我此生定然吃斋念佛,日日为您诵经祷告……”
元隽抬手制止她:“不必如此,你这夫君若真是被妖邪所害,那这事儿就是在下的分内之事,蒲少夫人不必如此。”
高蔻兰感激的点了点头,感激之意无处言说,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道谢。
宴宁走向高蔻兰,看着她眼底那种青灰:“少夫人不若先去歇息。”
高蔻兰笑了笑,笑容有一分像是生生逼出来的:“我没事,几位仙长怕是连口热茶都没有喝上吧!我去为各位仙长准备热茶,顺便安排一下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