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当然得去人群之中找了。
盯人,也要在人群里盯啊。
灵堂外不远处,火炉烧的旺盛,围着衣服你算一算说闲话的男女老少。
这落花镇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谁家有个事情十里八村的都知道,都要来。
就更别说是首富家里出了事儿了。
如今这蒲府人多的处处都不得空闲,而灵堂外更是主要活动地点,便是方便这来往的客人来上柱香,烧点儿纸,热热闹闹的让逝者听见,如此,去了九幽也不算孤单。
“姑娘,来坐啊。”一大娘见宴宁凑了过来,连忙移开位置,热情的招待着。
顺手还塞给宴宁一把糖炒栗子。
暖呼呼的糖炒栗子落在宴宁的手心,宴宁大呼有钱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席的时遇见打发时间的小零嘴是糖炒栗子呢?
着蒲岐虽然不地道,但是还挺大方啊。
宴宁剥开一颗刚塞进嘴里,便听见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
“哎,这蒲家少爷真是苦命的人啊,病痛缠身了三年,还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说话之人是一个老妇人,火光照耀在她的脸庞,连连惋惜。
宴宁随口道:“会不会不是病啊。”
老人眼神射向宴宁:“不是病能是啥?”
“哎,不对啊,姑娘哪里人,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宴宁翘着兰花指捏着糖炒栗子:“我啊,我是少夫人的娘家人啊。”
“哦。”询问之人显然是信了,没有再多问,一个劲的沉迷于八卦之中:“这哪里能不是病呢!这一病三年,小姑娘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
“哦!”宴宁继续剥着糖炒栗子:“确实是可惜啊,我听说那蒲公子学富五车,以后那是状元的苗子呢,如今确实是可惜啊,而且还是独子,造孽啊。”
“那也夸大了,这蒲家公子是有才,但是既没有童试,也没有乡试,状元那是千里之遥啊。”边边角角的老爷子摇了摇手,一脸失望。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都说了,有才之人,志不必在高,蒲府殷实当不当官,有什么重要的啊。”宴宁身旁的妇人拍了拍手里的碎屑。
“对啊,对啊。”
“那像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财啊。”
“无钱无财,能平安顺遂也是好的,你看着蒲公子,有才有钱,去的这么早,那有什么用呢?”这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害怕让旁人听见了去。
这在人丧礼上说闲话本来就是理亏啊。
到时候可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对对对,老李说得对,还是平平安安的好啊。”
一阵寒风划过,众人瑟瑟发抖。
好些人打起了喷嚏。
宴宁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颤抖的抓着一旁的妇人的衣角:“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宴宁小脸煞白的朝着周围看了看。
一旁的妇人被她说的抖了抖:“…胡言乱语…哪里有什么鬼啊,这么多人呢!”
“是啊,是啊,你这小丫头不要自己吓自己。”
一旁的人看热闹似的安慰着。
宴宁一脸凝重:“你们别不信,我就听别人说过,落花镇是有鬼的。”
“鬼?”对面的法术捂嘴笑,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小姑娘你是家里长辈哄人的话听多了,哪里来的鬼啊,害怕就赶紧去外面玩儿去,何必扯着大家玩笑呢!”
“不是,真的,反正我听过,不是有鬼,就是有妖怪哒!我听说好多年前,落花镇来了许多的修炼者,就是来抓妖怪的呀?”宴宁跺了跺脚,将一个不被人信任而恼羞成怒的娇小姐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