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问题解决了,当然开心啊。”希蓉道。
伊曼笑了笑,摆了摆手就出了寝室。而其他两个女生,希蓉回来时就已经不在了。
目送着伊曼离开,希蓉才将自己缩回了帐子后。
被伊曼这么一打岔,希蓉刚才那种激动到无所适从的心情也平复下去很多。
从兜里掏出钥匙里,用钥匙的棱面划开箱子上的胶封,希蓉的心情已经极为平静。
打开纸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绘着D国帕瑞闻名世界的桐林景色的淡蓝信封。
希蓉将信封拿起,看到了静静躺在下面的一本以海洋蓝为底色的精装书。
上面赫然印刷着希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D文:意志与物质世界的构建,旁边是仅小了两号的飘逸手写体,慕诗音?赫华。
希蓉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慕诗音?赫华?
翻了翻书的内容,的确都是她写的。然后,希蓉打开了那个别致的信封。
“展信愉快:
亲爱的希蓉,我是拉尔?J维杰尔,来自D国苏纳西。你的书稿让我很震惊,我无法想象,怎样的环境能够孕育出你这样的天才。同时,你的短信,也让我很受宠若惊,为我的学说能够对你有所启发。………
不算很长的一份信,希蓉却看了将近半个小时。对于维杰尔对她的肯定,她本该激动到不能自已。然而看着书内工整的印刷字体,她的心中却难得的平静。
似乎是本该如此,又似乎是没什么大不了。
倒是维杰尔对她的拳拳一片维护之心,让她感动而又感激。
拿过信封一倒,里面果然滑出一张银白色为民卡。
为民银行占据了H国农村的半壁江山,几乎每个乡镇都有一个为民银行。
而为民银行是在三年前才加入世界联合银行的,在国外开设的分行少得可怜。
然而维杰尔却特意给她办了一张为民卡,竟能替她考虑如此周到。
维杰尔在信中已然言明,这张卡里有5000D国币,可折合30000H国币,是她这本书收到稿费的很少一部分。
而那些剩余的,已由维杰尔交给了他的一个从事金融行业的读者。他说要让这些钱给她带回更多的钱,并且言辞恳恳的告诉她,一个作家只有没有物质上的忧患,才能够写出伟大的作品。
所以,他现在很有必要为她以后的伟大打下物质基础。
但是,维杰尔又再三强调金钱对于一个作家又不是那么重要。过于看重金钱物质,只能让她退化成一个除了生存什么都没有能力考虑的蠢物。
这些前后矛盾的说法,让希蓉感觉很是好笑,几乎可以想象维杰尔在给她写信时脸上露出的纠结表情。
不过他真正的意思,希蓉是明白了。
无非是担心她看不透浮华,担心她一夜成功之后沉溺于享受之中。
但是从小在各种人情冷暖之中品味过,希蓉又怎么会看重那些外在的东西?
她一直所求,唯随心而已。
信中维杰尔还附上了他的私人电话,并再三要求希蓉看到信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他去个电话,这样以后有什么问题交流起来也方便。
希蓉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将按照号码打过去。而是又拿起了箱子最底部的授权合同,这些合同共有九份,一份是对D国的版权授予书,另外八份是翻译成N、Y、S等八个国家的授权书。
让希蓉哭笑不得的是,翻译成H文的授权书竟也在其中。
H文是她的母语,她写时又怎会没有本国文字的?不过是考虑到维杰尔先生是D国人,才寄出了D文的。
而她手写的中文稿,高二写了两三张时曾经拿给当时的政治老师看过。然而那位政治老师只看了两眼便还给了她,对她说:“现阶段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对于你这种学习比较吃力地学生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放一放的好。”
希蓉止了笑,终是拿出签字笔,第一个签下了翻译成H文的授权书。
至于维杰尔先生提到的,她若有中文稿也可以寄过去作为H文稿,希蓉觉得,这种翻译的事情,还是由专业的翻译人士来吧。
签好了九份授权书,希蓉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宿舍,去了设置在学校的腾云邮递。
将授权书寄出,希蓉又特地去了趟学校南门外的天耳通讯公司,花了98元办了张国际通话卡。
回到宿舍将卡装上,希蓉莫名地紧张起来。毕竟拉尔?J.维杰尔对她来说就像巍峨景行的高山,突然间要和真人通话了,希蓉总觉得不是那么真实。
深吸了两口气,她终于照着信纸上的号码按了下去。
世界的另一端,悦耳的铃声刚一响起,维杰尔便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抓了起来。
“丽莎,H国的,慕诗音已经收到我的信了。”维杰尔激动地向旁边浇花的妻子喊道。
丽莎看向大惊小怪的丈夫,说道:“你再不接,慕诗音就要挂了。”
维杰尔已然按下通话键,与世界那一端的人开始了师徒间的第一次谈话。
丽莎听着丈夫时而如师严肃时而如友平和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自从洛斯奇德坠落,拉尔不时地就会担心自己在哲学上开辟出的道路无人继续走下去,如今有了这个H国的女孩子,他总算不用在有那些无聊的担心了。
丽莎将门口路边的花浇好,见维杰尔那边根本没有收线的意思,她便直接去了厨室。
然而待她半个小时后做好早餐,丈夫那边还聊得热络,丽莎就有些不高兴了。
就算电话那头是丈夫立志要好好培养的徒弟,可她也是个女人,而且现在跟学生陷入爱河的教授也不是没有,单她执教的那所大学就有三四例。
不这么想还好,一这么想,丽莎就更不舒服了。要知道,自从寄出那箱到H国的快件后,维杰尔就一直盼着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呢。
尽管丽莎心底是相信维杰尔的,但是也不妨她女人的小心眼发作。当下里,丽莎便咳了一声,说道:“拉尔,你不准备吃早饭了吗?”
维杰尔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和希蓉道了有问题尽管打他电话,便匆匆收了线。二十多年夫妻,维杰尔对妻子的各种微表情微动作绝对了如指掌。
希蓉收了线,想到那边维杰尔先生的一句“你师母准是吃醋了,有问题尽管打师傅电话”,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