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舆越想越是焦躁,他看了眼时间,刚刚下午三点,想了想,他接通内线电话通知助理将接下来三点二十分的讨论收购一个唱片公司的会议取消。
半个多小时后,谢舆的车经过国雅学院正门口,他将车驶入这所学校,从学校后门开出来,不过几分钟,就看到了距离不远的校外公寓宿舍。
将车在公寓北大门的路边停下,谢舆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锁屏往旁边一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Q国特产的劲道很大的香烟,熟练地打火点燃,小小的车厢很快便烟雾缭绕起来。
谢舆仰头靠在驾驶座上,将辛辣的在肺腔中绕了一圈的烟雾缓缓吐出,闭上眼睛也不知将思绪放到了那里。
当悠扬的铃声响起时,谢舆猛地睁开了眼睛,来电显示都没来得及看就接起了电话。
是方涧打来的,问他怎么不吭一声就取消了会议。
谢舆胡乱找了个理由,便挂断了电话。
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谢舆将还有大半的烟按在了车前的烟灰缸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希蓉下了公交,缓步在通往宿舍楼的悠长小路上。脑海里想的却还是段夫人看着她的那种骄傲和蔑视的神情,她很疑惑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她能那么理直气壮地看不起自己?
支撑她产生高人一等感觉的到底是什么?
金钱?财富?地位?
高山流水的古琴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希蓉将手机拿出来,本以为是谢舆,然而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串号码的格式很奇怪,跟维杰尔先生的号码格式一样。
可是维杰尔先生从来没有换过号码给她打电话,希蓉想着,一个名字突然跳进了她的脑海。
“喂,赫斯先生?”她接起了电话。
正坐下高大明亮的餐厅中吃早餐的赫斯?赫华听到通过电波传来的声音,一下子连咽了两大口咖啡?
“蓉,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用有些生硬的H文问道。
“我猜的啊”,希蓉笑道:“赫斯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蓉,你不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赫斯说到这个问题就有些气愤,“礼拜天时我在拉尔家里做客,如果不是维杰尔夫人说起,我还不知道那个家伙已经跟你电话联系这么久了。”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您就没想过电话联系更方便吗?”希蓉好笑。
赫斯听得一噎,该说蓉真不愧是维杰尔看重的入门弟子吗?两个人说的话也如初一辙。
“当初接到你的手稿,我也在拉尔那里,这才得以第一时间拜读,后来拉尔便说,以后和你信件往来,指导你的进一步学习”,赫斯说起往事就觉得郁闷地不行,“谁知道那家伙在信里就给你留了手机号码?却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希蓉不禁好笑,“其实我也觉得写信挺麻烦的,通过电话,维杰尔先生给我布置作业也很方便啊。”
赫斯碧蓝上的眼睛有一瞬的闪烁,问道:“蓉,你决定拜拉尔为师了?”这些时间的信件往来,他早已被这个女孩深邃美丽的思想牢牢吸引,甚至有种错乱的着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