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蓉看着穿衣镜中被精心装扮过的自己,火一般的红色裹胸长礼服,松松挽在左侧的散乱有致的发髻,细白的耳垂上缀着两颗米黄色的珍珠耳坠,一时竟有种梦中的感觉。
这就是她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
希蓉看着镜子,内心默默说道。
旁边的设计师也有些被惊艳到了。这是段少早就打过招呼要送过来做造型的人,他自然是不敢马虎对待的。
可他就是客气一下,让人自己挑喜欢的出来,他再帮忙搭配。谁知道他客气了,人就不客气了。
满屋子这么多东西,这女子却都只是一眼扫过,最后只拎了这么件长裙礼服,和一对米黄色耳坠。
其实照他看来,这女子容颜清丽,神情疏淡,倒是适合有白色点缀的服饰。
可人家坚持,这又是段少特地再三交代过的,他当然不敢太强硬地批评她的品味。
他本以为这女子必定是压不住这艳色的,然而那清丽的容颜在这火一般颜色的衬托下却更为耀眼,蓦地就让人觉得有些高不可攀起来。
看着穿衣镜中的倩影,设计师心中本来的那点子看不起也消殆的一干二净。
本来听说段少在住院期间结识了一个灰姑娘,他等着看笑话的同时也是对这种只知道做豪门梦的灰姑娘万分不屑的。
然而现在,他却不敢轻易断言了。
“沈小姐,涂上这种唇蜜效果应该会更好。”设计师又打量了一瞬,上前建议道。
希蓉道了谢,接过设计师手中的唇蜜便顾自涂了起来。本来打算帮忙的设计师只好耸了耸肩,好吧,不太懂得上等人那种“动口不动手”规矩的沈小姐还是蛮可爱的。
夕阳的金辉洒遍宽阔平坦的柏油路时,希蓉被设计师和助手一起送到了段南风派来的车上。
坐进车里,希蓉缓缓地呼了口气。
竟然有点紧张的感觉。
夏天来到,在医院里复健了大半年的段南风已经可以拄着一只拐杖走路了,一个星期前胡泽尔医生看过复健情况之后,准其回家休养。
段南风的家里这些复健器材是不缺的,很早段夫人就想让段南风回家,可奈何秦医生坚守着不做上门医生的规矩,他才又在医院熬了好几个月。
这边段南风一出院,段夫人就着手准备了这场宴会。
为了庆祝儿子的康复,她将所有跟他们段家打过交道的人都邀请到了。只不过,在儿子提到也要邀请希蓉时,段夫人露出了不乐意的神色。
段南风便道:“妈,蓉蓉怎么碍着你的眼了?”段夫人张口想说话,段南风不耐烦地喊了声停:“她是不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你看不出来啊?我都说多少遍了,看见她我心里就高兴,我高兴病就好得快。这次宴会你连医院的护士都邀请了,怎么就不能让蓉蓉也来玩玩儿?”
段夫人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了儿子的话,想了想,点下了头。
“但是到时新晴来了你不许再给我撂脸子,好好招待人家,且不说咱们段许两年世代交好,当初你住院那会儿她可没少为你担心掉眼泪。”她要求道。
段南风听了母亲的话,忙不耐烦地点头答应。
今天他本来是打算陪着希蓉一起来做造型的,可是临出门却又被段夫人拿事绊住了脚。
于是段南风只好电话通知希蓉,到时会在入场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