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泥湾?”希蓉疑问。
赵老头直起身子,伸手指向左前方的一个山谷,“那里就是芳泥湾,据说血华是药母为了治父病从很南边的地方带来的,当时药母带了十株回来,却只有种在芳泥湾的两株存活了下来。能治这里找到一株,想也是离芳泥湾很近的缘故吧。”
“药母是谁啊?”希蓉耐心地听完赵老头的话,然后反问道。
“药母啊”,赵老头的神色有些恭敬还有几分追思,才笑道:“也是老头子糊涂了,药母只是在我们这附近十几个村子比较有名的。这事要说起来,可就远了。丫头你要听吗?”
希蓉点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对赵老头道:“赵爷爷,那里有个石台,你去那里坐着说,就当歇会儿了。”
赵老头笑着应了。
“药母啊,应该是辰朝人,原来就是咱们这赵家村里的人,本姓林。据说药母出生时不哭反笑,所以便以笑为名。林笑之父本就是这山村里的郎中,所以她自小也就跟药草针灸打交道。”
“药母的一身医术,得自于其父。林父在她十五岁那年因采药时被这山里最毒的花蛇咬了一口,这种花蛇的毒非常难解,药母费尽工夫也没能将其父的身上的蛇毒除净。后来她在集市上遇到了个云游道长,这道长告诉她,若有血华,辅以去蛇毒药剂,便可以除却花蛇之毒。”
沉浸在传说往事中的一老一少都没有发现从芳泥湾中缓步行来的男子。
赵老头掏出旱烟,划着洋火,缓缓吐了口烟才接着道:“药母回来之后翻了大半个望半山都没找到那道长所谓的血华,为了将父亲身上的蛇毒清除,药母便辞别了父母,并允诺不管能不能找到血华,一年后必回来给林父续命。然后,药母就这样踏出了山村。一年零一个月之后,她果真带了血华回来。同来的还有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赵老头说到这里顿了顿,希蓉疑道:“就这样了?”
赵老头点了点头,把旱烟在石头上磕了磕,笑呵呵道:“药母治好父亲,就和青年人成了亲,从此之后,每年他们都会离开山村一两个月的时间,行医布药走遍天下。咱们这村北口,还有个药母祠呢。丫头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那药母外出之后行医的经历呢?”希蓉有些郁卒地问。
赵老头哈哈大笑,收了旱烟,指着天上的太阳道:“蓉丫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吃饭了。至于药母外出之后的事,老头子家有本流传下来的医案,你若感兴趣,可以拿去看看。”
希蓉这才惊觉太阳已经很高了,提了药篓就要和赵老头一起回村,才看到不远处站立着的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男子一身铁锈色正装,即使在鹿鸣鸟意的山中,也给人一种身处巍峨宫殿的感觉。而他后面的男子,同样的一身正装,倒是有种和方涧类似的干练之感。
见女子发现了他们,男子的心不禁微微一缩。
他轻轻点头以示招呼。
赵老头也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陌生人,笑着招呼道:“客人也是冲着前山那墓来的吧?不过现在却是不能进的,不如去小老儿家坐一坐?”
落后一步的兆堪正要开口拒绝,裴缙已经点头:“多谢老人家。”
兆堪只好回头给在芳泥湾扎营的探查队负责人交代了一句,然后忙忙地跟着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