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舆急促地打断了她的话。
希蓉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低头缓缓吃起才来。
谢舆坐在对面看着她低头吃菜的模样,心中的酸苦涩疼一齐袭来。为什么他再也不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为什么她能一下子就能对他换了一番模样?
思绪翻涌,谢舆只觉得心中的烦躁像是汇聚成了一股狂暴的飓风。
不想与她的关系再降,谢舆掏出烟点燃,将烟雾在肺部缓缓游移一圈,然后吐出。
透过朦胧的烟雾,谢舆沉默地看着她静静地吃饭。不知怎么,心中便涌上了一股难以压制的苦涩。
左手将烟拿开,谢舆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果仁菠菜。
“谢哥,你不吃吗?”希蓉看向他问道。
谢舆突然觉得眼眶微胀,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才道:“我待会儿就吃。”
希蓉点了点头,便又专注于面前的饭菜。
良久,谢舆才有些干哑地道:“蓉蓉,你到底在气我什么?”
“我没有生你的气”,希蓉透过朦胧烟雾,看向谢舆,认真道:“谢哥,我真的一点都没有生你的气。”
“蓉蓉,你自己听听你现在都是怎么称呼我的?我不傻,亲不亲我听得出来。”谢舆低缓地说道,纸烟腾起的烟雾在他的指尖飘荡。
希蓉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喊你谢哥有什么不妥吗?若是其他的,不是担心你误会我喜欢上你吗?”
事情清清楚楚,她对谢舆真没有什么怨恨的立场。
而谢舆却在听了她这句话后抚着额头低沉地笑开了,但这笑声却越来越干涩。
蓉蓉,我该拿什么态度对你?若你真真正正是我谢舆的女儿,又何至于有这么多的烦恼?
你说没有怨我,可是从见面到现在我抽了多少支烟,你难受到呼吸不畅也不提让我掐了烟的话。
你对我用了忍,你对我再也不关心了。什么人才会让你忍,才会让你不关心?
是陌生人。
这难道还不是怨吗?
“咱们还有回到以前的可能吗?”止了笑,谢舆问道。
“我不觉得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希蓉笑了笑,给他夹了块蜜炙梨片,“吃饭吧。”
谢舆将梨片放在口中,却尝不到任何甜味。
付过帐外走时,希蓉被一个喝得犯晕的人撞了下,膝盖碰到了旁边的门柱,她强忍住被撞地方的刺痛,然而没等她站好,臂腕肩头又是一阵刺痛。
“放开我”,她有些急促地喊道。
谢舆只觉得手指僵硬,看见她皱眉厌恶的抵触表情,心口阵阵发紧,四肢无法反应。
希蓉挣开背后人的搀扶,已经是脸色发白。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人碰触到自己时会有那种每一个毛孔都被刺入芒针的痛感,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是哪里得病了。
不过希蓉喜欢这个病,它能让自己很好地和别人保持距离。所以从确定这个病存在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治。
转身看到僵立在身后的谢舆,希蓉笑道:“谢哥,我自己能站好的。”
谢舆握紧了双拳,下一刻狠狠砸在那个撞了人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要离开的人。
喝得晕乎的人被谢舆的一拳给打懵了,希蓉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谢舆对那人低沉怒斥:“道歉”,她才忙开口道:“谢哥,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