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身边的大丫鬟赶紧过去给她顺了顺胸口,又给她轻轻拍了拍背,低声道:“老夫人莫气,仔细伤身了。”
老夫人哪能不生气呢,这文昌侯府的人一见那银票,不就立马知道那三家粮铺掌柜的是被她指使的吗?
到时候被他们查到身上来,自己名声本就已经不好了,这事再被捅出去,她只怕以后在京城都没脸呆下去,更重要的事,老夫人担心这事会牵连到自己的长孙。
她瞪了王新月一眼,怒道:“没用的东西,以前还指望你能当元峥的贤内助,即使不能为他助力,也能替他打理侯府内院,让他无后顾之忧,如今看来,你不将他害死都算不错了!”
王新月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老夫人以前也总对她不满意,但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还是当着许多下人的面,她脸色发白的咬唇,眼眶瞬间红了。
实话说,王新月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三家粮铺的收入交上来后,是老夫人亲口让她派人送去文昌侯府,如今银票出了问题,老夫人后悔了,便将气撒到她头上。
也不想想这事的根源,到底是谁惹出来的。
若是当初她没有哄骗着江清婉捧戏子,大把大把的往府里撒钱,如今至于出现这种事?
老夫人将王新月骂了一顿,犹不解气,但却又无可奈何。
刘账房候在一边,冷汗都将里衣浸湿了,王新月不知内情,他却是知道的,甚至账本很多都是他做的,老夫人对他做的帐很满意,可谁知道文昌侯府的少夫人一眼就看出问题来。
大理寺还去户部借调了仓部主事过来对账,那几时他将账本做的再好,也经不住人家仔细认真的核查啊。
刘账房想到那三家铺子的账房此时就呆在大牢里,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大理寺的人会不会查到他头上,然后把他给抓进大牢里去。
想想他就坐立难安。
他不得不战战兢兢的开口:“老,老夫人,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那粮铺掌柜的妇人还在他所在的铺子后门等着,说是大理寺的官爷就在家里等着拿银票了,只要银票交回去,这事多半能好解决一些。
然而如今这情形,眼看着拿银票是不可能的了。
那又该如何做呢?
刘账房一脸愁苦的模样。
老夫人冷笑着说:“这事与我们侯府有什么相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刘账房一愣,这话的意思,是要撇清干系?
老夫人道:“即使文昌侯府的人知道这事,是我们背后主使的又如何?既然他们找上了大理寺,就得讲究证据,他们有证据证明,那银票就一定是我们送过去的吗?”
证据当然是没有的,银票是王新月安排了管家送过去的,之前并没有人见过。
就连王新月,都不记得那银票是哪个钱庄,又是哪家粮铺的。
无法证明,便是没有证据,口说无凭,他们文昌侯府即使知道背后主使者,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就像江别钰被人追杀,差点死在去边关的路上一样,即使他知道追杀他的人是谁又如何?回来京城后,还不是乖乖的按兵不动,拿那些人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