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连门都不敢出,就怕一出门,背后被人捅一刀,以江别钰的个性,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靖宁侯点头:“极有可能,前两日刚去见了国公爷,他让我们将这半年来的银票收回,只是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却发现银票已经被人换走了。”
赵元峥震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靖宁侯:“父亲,难不成这银票......”
父子两个此时都想到了那种可能,银票可以追根溯源,若是有足够的人手,要从他们放出去的银票里查出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难怪,难怪他们善后收尾都已经做得那么干净了,却依然被大理寺紧咬不放,原来还可以从银票入手。
但是这个办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简直闻所未闻!
赵元峥这个时候终于有点慌了:“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案子一旦坐实,不仅兵马司会被大清洗,就连靖宁侯府也会被贬斥;轻的话,他赵元峥或许会被流放,重的话,靖宁侯府可能会被削爵。
靖宁候沉默了许久,起身道:“你到大理寺去,矢口否认便是,将此事推到兵马司上,我去找国公爷想办法,务必让他保住我们侯府,”
他说着,又看向赵元峥:“只是你......”
赵元峥咬牙,良久才到:“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拖累侯府的。”
靖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去吧。”
赵元峥转身出了门。
只要他们侯府还在,即使他被贬为庶人,被流放到蛮荒之地,又有什么关系?
家里总会想办法的。
侯府与个人相比,孰轻孰重,赵元峥分得清。
赵元峥去了大理寺,抬头一看,就见江别钰坐在一旁,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赵元峥:“......”
“江世子怎么在这儿?”
赵元峥脸色都黑了,他看着大理寺卿质问道:“王大人,我怎么没听说江世子不当将军,该来判案了?”
江别钰笑了笑,好心提醒道:“赵公子怎么没听说吗?这次案件最大的受害者是我们文昌侯府,丢失粮食价值四十余万两,听说如今案件有了新进展,找到了幕后主使,我这不是赶紧来追回损失了吗?”
赵元峥:“......”
王大人点点头,客气的说:“正是如此,这个案子涉及到文昌侯府的三家粮铺,而这三家粮铺的损失,经过调查,都与贵府有关。”
赵元峥冷声道:“经过调查?可有证据?”
王大人道:“自然是有的。”
他让人将那三家粮铺的掌柜和账房带了上来,又将他们倒卖粮食的银票拿出来,跟赵元峥解释了一番,最后道:“这银票,是贵府总管亲自送到文昌侯府的,听说是贵府老夫人命人送过去的,而根据这些银票,我们查到了一个外地的粮商,他们确认过,确实与这三家粮铺有过买卖交易。”
江别钰接口道:“不知道赵公子这次过来,带没带银票?这事好说,若是你将我们那四十多万两的亏空补足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毕竟咱们从小相识一场,一起喝多酒的交情,我也不至于为难你。”
江别钰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赵元峥心想只怕一出门,你这厮就得捅我一刀。
况且,他们府里又哪里凑得齐四十余万两?赔了这一家,还有无数家商铺等着呢,那就是个无底洞,要找也该找国公府,他们靖宁侯府根本没有收到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