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更多的,比如抛却这次机会,他们下次未必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去扳倒赵元峥,也就无法重创靖宁侯府,那么未来再想要对抗靖宁候,将会更加困难,因为靖宁侯不会再犯第二次这种错误。
到时候元气未伤的靖宁候全力反扑,江别钰未必顶得住;
老侯爷还病着,侯府就他在撑着,侯府的人手还要去南地找解药,以及调查盐场的事,未免左支右拙,他必然要将人手召回,到时候得不偿失,盐场的事情想要调查清楚,将遥遥无期。
江别钰想了很多,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和封蓝柚道:“这个案子不能撤,赵元峥必须死。”
不死的话,流放也可以,但是他不能继续留在京城了,靖宁候的这条臂膀必须砍掉。
封蓝柚也点头:“我完全认同你的想法,毕竟不是小数目,几十万石的粮食下落不明,若是我们无故撤案,皇帝知道了,还以为我们私底下干了什么坏事呢,若是哪一日那粮食的下落被追查出来,我们岂不是成了共犯?”
这么一想,那粮案背后的主使者岂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将江别钰拽上船,成为他们的同伙了?
封蓝柚越想越觉得朝堂太黑,贵圈太乱,在京城混真是太艰难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拂了拂肩膀,看着江别钰的眼神带着同情:“世子,这侯府的担子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努力,争取把侯府做大做强,我知道你可以的。”
说着,还伸手郑重的拍了拍江别钰的肩膀。
好好努力吧孩子,担子重是重了点,但未来是广阔的,前途是光明的,人生还是很精彩的。
江别钰面无表情的看着封蓝柚有些做作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
封蓝柚胃口不错,但江别钰就有点味同嚼蜡了,他虽然对底下那几个弟弟妹妹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如今江研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但是当务之急,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得想对策。
他看着胃口大开,正在喝第二碗汤的封蓝柚,沉默片刻,开口问:“夫人可有什么想法?”
他是不同意江研嫁过去的,两府迟早撕破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江研嫁过去难免被人刁难,就靖宁侯府老夫人那种性格,连王新月都要低声下气的小心翼翼伺候着,更何况江研?
封蓝柚看他一眼,道:“老侯爷说让她自己选,她若是想要嫁过去,那就过去呗。”
江别钰皱眉:“就怕我们不撤案,他们拿江研的事做文章。”
他倒不是担心江研,他担心的是侯府的名声被败坏了,靖宁侯那边肯定会为此而不余遗力。
到时候流言纷纷,传到朝堂,老侯爷一世英名,却要因为这事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江别钰想到都觉得难以忍受,说不定连都察院都要参一脚,在朝堂上参他们一本,骂他们治家不严,品德败坏。
封蓝柚看了看江别钰,见他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不由得叹气。
她放下汤碗,双手一拍,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做一回小人了。”
做点恶毒炮灰该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