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雄没正面回答，“首长放心，文工团张震同志，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今年建军节，咱们一定出这么个表演。” 郭默连连点头，“这不仅歌好，还有这全军共唱的安排，冲锋敲打军鼓的安排也是非常应景啊！气势恢宏，军队勇往直前的面貌都出来了！” 往常，军区上级领导在听完七点半的大合唱节目，就会离开了。 所以往年里，文工团一直准备两套节目单，一套就是准备给领导们看的，掐着时间点必须在八点之前结束的。 而后面一些，比较生动活泼，比较紧扣当下潮流，让士兵们高兴的节目，会放在更晚的时间里，等到军区领导们走后，才会进行。譬如今天晚点，他们还安排了各连队各自组织篝火晚会，一起收看各大电视台的跨年晚会等等自由活动。 在后台等待消息的张震，伸手就看了下手表，朝旁边已经换完装束套着蒙面上的鸭子头套的林容，就说道，“等首长们离开，你再上台。” 她的表演曲目，都是流行歌曲，完全是给几乎不接触外界的兵们娱乐的表演。 但是，出乎张震意料，外面的少将郭默，还有三位大校都没有离场的意思。 这就尴尬了！ 马上就有一个新兵，跑进后台，“首长们要留下来看后面的表演，还要参加今天的篝火庆功会。” 张震讶异不已，直接回头看了旁边戴着鸭子头套的林容，心里就打起了鼓。 这会不会太过于新潮，老首长们本来听了《咱当兵的人》高高兴兴的，会不会待会就拉下脸了啊？ 他有点没把握，从流行乐的角度，她待会演唱的歌曲确实相当很有水准，但是在军区只听军歌的首长们可不一定喜欢。 不过，好在他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特地挑选了她两首励志歌曲。 这么想着，张震又比较安心了，“那好，我们马上就登台。” 既然首长要留下来，那就不能多耽搁。 林容她都有好几次舞台经验了，也不紧张，在张震的指示下，她就精神饱满地走上了舞台。 她一出来，本来还挺安静的大礼堂，就有了几下口哨声，然后掌声就起哄地响了起来。 战士们，有的看过电视上的《蒙面歌王》，有的这两天见过她在军营中跟他们一起打饭吃，有的是跟她一起拉过歌对她无比佩服的。 所以她站上舞台，得到的吆喝声，比之前文工团出场要响了很多。 说到底，军营里一群二十多的年轻男孩，突然看到有一个年轻姑娘，跑到军营里来，还是很有几分雀跃的。 特别是早就粉她的几个新兵，更是在后排嚎地欢快，掌声那拍的是激动！ 三连，更是在连长郑川的指挥下，一起齐声替她鼓掌喝彩。 “哟，这声势不得了啊！”少将郭默眼光落在舞台上的林容身上，“这是咱们文工团的？怎么还戴了个面具？” 莫建雄就凑在他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哦？她写的？”郭默本来不是很赞许对方装扮的颇有点可笑样子，但听了莫建雄的话，马上就是眼睛一亮。 那鸭子头套的可笑作风，在他看来瞬间顺眼多了。 “炮兵连的战士们，首长们！你们好！祝大家新年快乐，永远健康！”林容也知道在这种场合，不能胡言乱语，非常规矩地的贺岁词。 “带来两首歌，送给你们。最可爱的战士们，感谢你们的无私奉献！” 整个礼堂灯光暗淡下来，旋律响起，林容接连演唱了两首歌曲，一首是她特别自己提出想要演唱的《真心英雄》，一首是她个人觉得最具鼓舞人心力量的《第十一年》。 一句灿烂英雄，平凡的人给我最多感动；一句第十一年，要再磨一把剑……让大礼堂中很多没有听到过她歌曲的战士们，都不由自主地心怦然跳动，甚至很多感性的年轻新兵，还坐在位子上默默擦起了眼泪。 这种流行音乐，当然要比军歌更好听。 而且这两首歌的歌词，不讲情情爱爱，不是那种无病呻吟的悲情，而是在歌唱生命中平凡人的坚持跟拼搏，很对一群男兵们的胃口。 即便是对她罩着头套，有点不喜的老兵，也慢慢在她那渲染力十足的歌声，那动人心扉的滚烫歌词里，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不错。”少将郭默毫不吝啬自己的点评，“现在的年轻艺人，也很优秀，水平很高。” 他一年也没见到多少部队外的艺人明星，这话显然就是直接夸奖林容的。 莫建雄点了下头，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负面报道跟社会上对她各种的抨击，他心里不由还有了点不爽。 军人护短的个性就自动跑出来了，“但是，外面对她的误解很深啊。” “哦？”少将郭默直接疑惑地看向他。 莫建雄正要出言解释，就被郭默身边的大校打断了。 “这是你们之前打报告上来，跟电视台合作的为你写首歌，那个节目里的艺人？” 炮兵团，其实是受到电视台导演的邀请，郜林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直说到国防教育的高度，才说服了莫建雄同意，让军团里五个新兵老兵参加了他们电视台的这档原创类节目。 但是，军人要进行电视演出，是要经过严格审核的，即便是莫建雄这个上校军衔都不能拍板。 他被郜林导演说服之后，就直接把申请报告写道集团军处审核了。 被旁边的大校已提醒，日理万机的军长郭默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这个节目里面五位替战士写歌的创作人在报告里都有列明。 “她就是那个什么鸭子？”军长郭默终于想起来了，“哦，那节目录好了？我还没时间看，今儿你们打算全团一起收看吗？” 这话一出，莫建雄就是一愣，正在台下跟文工团吩咐的张震也是一怔。 莫建雄马上就朝台下的张震看过去，张震马上一个激灵就小跑过来了。 “报告首长，电视台剪辑过后的带子今早刚送过来。正准备给首长们审核！”张震立正回答。 郭默立刻满意地点头，“好，那就现在，正好过年，大家一起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