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安若伊在的原因,秦柔溢的反应并不是那么的强烈,只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以掩盖此时她内心的恐慌。
“不是。”安若伊连忙摆手,解释道,“柔溢,其实进宫并不是我所愿的,当陛下的嫔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在我心里,我的心里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最爱,然而因为父亲让我进宫,因为家族的利益,我被迫成为我父亲的棋子,然而,那个在我心中藏了六七年的男人,他此时正苦等着我回去。”
顿了顿,安若伊握着少女的手,说道,“柔溢,我知道你现在有这个能力,我只想让陛下废掉我的嫔妃之位,准我出宫。与我爱人一起,哪怕是耕田种地,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她都已经想好了,哪怕父亲不在认她这个女儿,她也一定会离开将军府,带着母亲还有沐歌,一起远走高飞,哪怕过再苦再累的日子,也总比现在好,至少性命不会落在旁人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担心,下一刻会不会被利用。
她知道,柔溢有儿子,而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陛下的,而陛下也有可能会让那位以后继承皇位,所以,即便柔溢现在只是个女官人,将来一定会是太后之尊。
话落,秦柔溢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若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少女的心中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不像刚才那般难受。
“你想要离开皇宫,去寻找你的爱人?”
从未想过,安若伊在未进宫的时候居然,有一个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若伊的青梅竹马,这样,大将军这是拆散了一对金童玉女,难道为的就只是攀龙附凤?
的确,要是将女儿送进宫中当嫔妃,那他也算是国丈,大将军一位本就是正一品,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国丈一位,那更加是如虎添翼,在京中没有人敢对安大将军不客气。
更甚至,说一句开玩笑的话都有可能会人头落地。
“对,所以,柔溢,你一定要帮我。”
安若伊现在想到的人,也唯有少女了。
然而,秦柔溢却是推开了安若伊握着自己的手,眼睛不敢直视对方,“对不起,若伊,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她真的没有办法帮她,且不说她与赫连寒罡已经闹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就说后宫嫔妃,那可是要记入族谱的,就算嫔妃被废,那也只能呆在冷宫不得出去,终身老死在宫中。
她真的帮不了她。
“为什么?”安若伊的眼神突然迷离,似有些发疯的症状,“柔溢,明明你可以的,你为什么不帮我?”
“若伊,皇宫里的规矩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出宫也不是你想出去便能出去的,嫔妃被废,那是何等的大事!就光你我二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你若是被废,你叫你的父亲,安大将军会怎么想?你父亲也不会任由你在这里胡闹下去。”
安若伊的这些举动,一定会引起安大将军的注意,到时候拨动的不仅是后宫,而是整个朝堂。
一旦波动到整个朝堂,那赫连寒罡是最先受累的那一个,里里外外都要处理。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竟然替赫连寒罡着想。
“我不管,他管不了我。”安若伊的声音突然大起来,“这些年,我处处受他控制,就连我想要学刺绣,他都要逼我去上马学武。这些年我受尽的伤,数都数不尽。我不想要再做那种傀儡的日子,既然他不给我生的机会,那我就毁了他的名声,什么大将军府,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是做梦都想要毁掉那大将军府,就因为这大将军府,才毁掉了她六年的青春!就因为这大将军府给她父亲的荣耀,让她无法像普通人那般生活,无法得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看到安若伊快要疯癫的样子,秦柔溢头疼的厉害,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这六年来,安若伊一直都在煎熬着,苦苦的想要等待出宫,可是,嫔妃出宫,哪有这么容易!
就连回一趟娘家要经过重重的审核!
“若伊,”秦柔溢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唤出一个名字,之后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柔溢,”安若伊突然又抓住少女的手,双眸中尽是恳求,“柔溢,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就算不能让我和沐歌在一起,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六年了,这六年来,她无时无刻不都在想沐歌的身影。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皇宫宫墙高大威严,生生的阻断了她所有的去路。
现在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母亲和沐歌,六年了,她真的好想再见母亲和沐歌一面。
“我,”到底还是不忍心,秦柔溢点头,“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出宫,不过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若是不能出宫,我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毕竟在宫里我也是势单力薄。”
“好,谢谢,真的谢谢你。”
……
这几天,朝堂大臣一个个议论纷纷,皆皆不明,为什么陛下这两天如此着急忙慌的退朝,而退完朝,陛下又是匆匆的赶往哪里?
“哎,李大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陛下这几天总是怪怪的,很着急退朝的样子。”
“是呀,我也注意到了,也不知道陛下去哪里做什么事情,平日里也没见到陛下这么着急。”
“哎,这可一连出现有一个月了,莫不是陛下宫殿里藏了哪位美人?”
“去,王大人,你真可乱猜,若是真藏了美人,陛下怎么可能不会像我等宣布,偷偷摸摸的根本就不是陛下的风格。”
“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臣们一个个的说三道四,有猜这个的,有猜那个的,谁都不知道他们尊敬的陛下,每天下完朝之后匆匆的去了哪里?
然而,下完朝之后,赫连寒罡直接朝琉璃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