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都是奴婢考虑不周,才提议娘娘去的静园。请娘娘责罚。”
陈怡感觉有些头疼,端起架子:“你也起来吧,今日且饶你无心之过,下次再犯,必加严惩。”
阿玺方谢了恩站起,内室外传来轻轻的三声叩门声。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给娘娘请安,药煎好了,现在端进来么?”
阿玺闻声,请示的望向陈怡。待陈怡点了头,方过去吩咐那送药的小宫女进来。
罗贵嫔看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又交代了两句早些安置什么的,便带着一阵香风,告辞离去了。
阿玺接过小宫女手中的托盘,走到床帐边站定。“娘娘,请用药吧。”陈怡从托盘中接过那精致的琉璃碗捧于手中,黑乎乎的药汁映入眼中,皱着眉扭开头,问:“这药是作什么用的?”
那小宫女见状,连忙战战兢兢的上前一步轻声答道:“回娘娘,太医说是压惊的。”
陈怡点点头,遂把碗又放回去。“撤了吧,我现在无甚大碍,用不着。”魂都换了,还压什么惊?再说这药味也着实难闻,让陈怡又想起了自己那段猛喝中药调理助孕的日子。
“是…娘娘可想用些点心宵夜?婢子们这就能端来。”阿玺接着请示道。
陈怡一点都不觉得饿,就摇摇头,看着朦胧的烛光,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约莫有亥时了。”
陈怡无意识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其实这会儿她才有些后怕,怕面对自己将要面对的,怕充满了未知的明天来临。她对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知之甚少,一切全凭猜测应度。今天是阿玺,罗贵嫔,明天可能是皇帝,后天还会有其他人,今天她算是应付过去了,可明天,后天,再以后呢?真的要在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时代生活下去么?真的不能再回去了么?
她手抚上小腹,又想哭了。莫不是老天的安排,要给她一个孩子?可是离开了修卓,离开了父母,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一切,自己又如何能够快乐。而这,毕竟不是她和修卓的孩子…
“娘娘,现下要备水沐浴么?”短短的时间,阿玺好像已经适应了陈怡频频走神的情况,只是低着头恭敬的请示。
陈怡忍下心头的酸涩,感觉身上确实有些冒汗,这里恐怕正是夏时吧。点点头起身,让阿玺侍候她穿鞋更衣,而自己则细细的看着,记在心里。
隔间或者说浴室里,一应准备工作均已就绪,六个宫女恭敬的侍立在浴桶两旁,齐齐福身:奴婢见过贵嫔娘娘。
陈怡见此情形心下无奈,微不可见的叹口气,任几个宫女侍候着泡了个宫廷式的奢华浴汤,待一切完毕,陈怡看看恭立的几个人,扭身走了两步又停住,微微侧目吩咐道:“收拾妥当了,就都下去歇着吧。”遂由阿玺引着又回了内室。
其实不需吩咐,接下来她们也没什么要忙的了。众人之所以愣了一下,却是因为娘娘可从来没有这么关照过。
陈怡倒也不是随口一说,方才一个小宫女给她擦背的时候,她感觉的到身后的人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陈怡想古代社会等级制度那么森严,指不定会有通宵守夜啊的这回事。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陈怡不太忍心。
躺在床上,陈怡想了很多。有想过去,也有想将来。也想: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神明?所以才会发生穿越这种事情。陈怡以为自己这晚应该睡不着了。可是当子夜来临的时候,她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已经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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