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不懂我现在睡不着觉的那种感觉,失眠的样子,有时候还是觉得很幸运,至少梦里不会被魇住。”
她才二十五岁,其实也很年轻的。
只是再这样的年纪,她经历了她的人生不该经历的事情。
有谁在自己的一生当中经历过生死?经历过背叛?经历过重新开始?经历过利用?经历过无数无数的事情,那些从来都不会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一切,未免都太卑微了。
其实在经历过这些东西之后,慢慢的就会发现,这一切经历的,都是不过如此。
她比普通人承受的多,也比普通人成长的多。
把失眠当做幸运,睡着时候被梦魇住的那种感觉,也是不太好承受的。
阴影总还是会在身边的,尽管有多想要把它躲开,可怎么都还是避免不了的。
南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听着。
当她能够这样轻松的说出这些话来,就应该知道她在傍夜的时候,自己承受了多少的苦,在所有的、彻底的思绪被放飞了之后,才会慢慢释怀梦里发生的一切。
从厨房出来之后,她一如既往的走到了书房门口的称前。
想着这段时间的休息,还以为自己能够体重在变得重一点,但现在看来,还是变成了跟之前一样。
体重太轻,未免有些不好。
走进书房,收起了抽屉里的药瓶。
沉思了一段之后,转身对南浔说,
“我的药快没了,你去跟苏医生说一下吧。”
情绪问题,依赖药物,长期以往下去,之后可能摆脱不了这种药物,然而这种药本来对身体就不好,激素性太强了,自然有很多的副作用。
“你一直吃么?”
南浔紧张性的问了一句。
“不吃,怎么抑制得住啊,我的状态我自己清楚。”
这病怕是会一直跟着她了,阴影是一直存在的,想恢复也是有些困难了。
失态的样子,她也不想再犯了。
“苏医生也跟你说了,这个药不要长时间依赖,你可以尝试自己控制,毕竟是药三分毒,你一直......”
“你也不想,我在犯那次的毛病吧。”
那晚上的病态,她自己其实知道。
有多狼狈,有多病态她自己都无法看清她自己。
如果不靠着外物抑制,到时候在外人面前发病,或许丢的就不是自己的人。
没有在听南浔后面说什么,她就直接上楼了。
为了后面的妆造,她先敷上了一片面膜,直接在二楼沙发上躺下,又开始了闭目养神的休息阶段了。
等到九点多,造型师和化妆师才陆续过来。
一直空荡荡的家里也是有了人气。
因为是见面会,造型不必要过于浮夸,但也需要突出她的特点,毕竟这五个月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
她的可塑性高,什么风格都能驾驭,打扮起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细长的柳眉被画上了奶茶棕的颜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她发尾挑染的粉丝发丝,倒是跟今天的妆容有些搭,温柔中带着的冷漠、冷酷中带着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