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事,自然也并未逃过沈冉贺的眼睛,消息很快便传了出来。
沈冉贺恨得咬牙切齿,但他知道此刻即便自己再去求沈逸舟,他也不会帮自己半分。
皇兄一直都以大局为重,此刻是绝不会为了自己得罪楼兰的。
再去求他,也只不过会获得更多的训斥罢了。
皇兄前几日为此事已经训斥过自己了,又将话说得如此决绝,此事当真是毫无起色了,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吧。
沈冉贺万念俱灰,也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日饮酒消愁。
蓝思雪一整天都未曾见到沈冉贺跑来粘着沈逸舟,心下诧异,便托了下人前去查看,得知沈冉贺竟然将自己关在房中借酒消愁,不禁骇然。
又听那宫中传来消息,说那谢芷这几日也闷在房中绝食抗议,心中不忍。
原以为沈冉贺不过是小孩子脾气,闹过了便也罢了,此刻看来,他二人当真是情投意合十分般配,只恨这世道不公,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是无法厮守的。
蓝思雪想来想去,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前几日她在沈逸舟的房中搜到一盒药丸,十分稀奇。问过沈逸舟后得知那是沈逸舟让方重倾特制的假死药,以备什么危急情况拿来脱身之用,见她喜欢,便取了几颗送与她。
此刻便正好派上用场!
蓝思雪心中欢喜,忙起身赶往楼兰皇宫,只说听闻谢芷即将出嫁,前来探望。
那谢芷正在房中,已然哭肿了一双眼睛,两只眼睛肿得像两个胡桃一般。
见蓝思雪来了,开口道:“让蓝姑娘见笑了,不曾想到最后还是这般结局,或许这便也是我的命数吧,或许我本来便不该去思量那些不可能之事。”
蓝思雪见她如此落魄的模样,心中心疼,忙示意让她秉退左右,然后开口道:“谢姑娘莫急,厉王殿下素来同逸舟关系十分亲密,这几日听闻此事也是十分消沉。你二人一路而来的事情,我都看在眼中,此刻便是来祝你逃离这是非之地的。”
谢芷眼前一亮,忙压低声音问道:“姑娘好意,我谢芷先在此谢过了,只是这楼兰王宫虽比不上中原富丽堂皇,但也并不是什么随意来往之地,而且届时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我要如何脱身啊?”
蓝思雪将袖中的木盒取出,放在桌案上,开口道:“此药乃是我宫中御医特制的假死药,服下之后气息经脉皆无,但半个时辰之后方可恢复。姑娘可在大婚之日假死,我们将你偷换出来之后,你便可以随着厉王殿下回中原了。”说着,她顿了一顿,又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继续道:“此信还劳烦姑娘帮我转交给你们王君,到那日还需他从内配合才是,所需注意之事我已经在信中细细说明了。”
谢芷的眼睛又红了,咬着唇一副要哭的模样,但是忍了忍将眼泪憋了回去,兴奋地开口道:“兄嫂之恩,来日谢芷必当尽心报答,若是日后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也尽管开口,我一定万死不辞。”
蓝思雪开口宽慰道:“你先在房中好生歇息吧,王君既然不想同你成婚,自然也不会棒打鸳鸯,你可放心,他一定会祝你一臂之力的。我这便回去了,免得让人生疑。”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红彤彤的装饰,谢芷蒙在盖头里,同蓝思阳当着群臣的面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此刻正在房中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