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此刻心中已经充满了对蓝思雪的痛恨,他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心中就是无比愤懑的拍了拍桌子,随即站起身来看着一旁的世家之人:“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因为皇贵妃娘娘的话,我的家也不会分崩离析,就算,就算是荏苒她想要害我,可是她只要不告诉我,只要没开始做,那我和她就还能够继续好好的过日子,我如今的生活也不会变得如此的可悲。”
那世家派来的人也算是常衡的好友,是一位姓计的男子,不过他和计家也没有多少的关系,只能算是一个旁系罢了。
此刻他手中提着一壶酒,然后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常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宽慰着他说道:“咱们也没有办法左右皇贵妃娘娘他们的心思,赵家小姐也是可怜的很,或许她也是一时之间受了旁人的蛊惑?这些事呀,咱们谁都说不准,而且,而且我听说前些日子,他不是还和皇贵妃娘娘发生了矛盾吗?”
“是啊!”常衡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目眦尽裂的看向计氏,“一定是皇贵妃娘娘不喜欢荏苒,所以才想办法嫁祸于她,我早就说,像她们这种玩弄心计的女子,又怎么会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惹得起的?”
他说完之后突然蹲下身子抱着脑袋痛哭。
常衡因为这些日子都在悲伤当中度过,所以他发明出来的农具并没有得到再一次的提升,而且也没有大范围的推广出来。
工部虽然有心把他的农具先在京城之中推行,可是到底没有取得他的同意,一时之间也只能把这件事情搁置了下来。
蓝思雪尚且还没有抓到身后之人胡作非为的马脚,就又是听说常衡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屋子当中没有出去。
他自己陷入极度的悲伤当中也就罢了,可是却偏偏还懈怠了农事,这便是实在是不应该的举动了。
于是她亲自上门去和常衡把事情解释清楚,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常衡对于她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双眼睛当中虽然没有敌视,可是那布满了哀恸的双眸还是叫她心不由的一颤。
回到宫中之后蓝思雪对着维夏叹气:“本宫以为常衡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为了一个伤害了他的女人陷入这样程度的悲伤当中,你是不知道,本宫今日对上他的眼睛之后,不但能够感受到他的悲痛,还会被他的悲痛带着走,此刻竟有些自责起来。”
她自嘲的说完之后又道:“不过就算再怎么自责,还是要叫他明白,现在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维夏看着蓝思雪的神色,见她这些日子微微有些消瘦,眼下还有一些乌青,便是非常用心的上前去给她捏着肩:“皇贵妃娘娘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太过忧心,这样吧,我和常衡也曾经接触过,不如我去劝劝他,就算他再怎么想不清楚,也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皇贵妃娘娘身上来才是。”
她说到这里多少对常衡带上了些许不忿:“一个眼清目明的男子,居然连谁真正对他好都不知道,把一个蛇蝎女人当做天下最好的宝贝也就罢了,现在还总是在家中去怨怪旁人,也真是因为他有一门好手艺,否则现在天牢之中,怎么都该有他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