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说这不是天灾,你想,怎么一下子,会发洪水呢?别忘了,当年雨水均匀,并非大涝之年。另一人也接着说了起来。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夜凉的繁荣其实全是东莞的功劳,你想纵然那暮王爷再怎么英明神武,励精图治,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内崛起的,这其中的秘密,岂是我们这些人所能知道的?说书的人明显地压低了声音:“咳咳,老朽本是给你们讲那场大水的,现在又扯了这些陈年的往事,哈哈,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散了吧!”
人群里也响起一片哈欠之声。
“慕伯,怪不得我不知道夜凉,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写到国史里去的,只是如今怎么又跟东莞有关系呢?”慕天瑾对管家小声说道。
慕伯摇了摇头:“主子,这些事情恐怕只有陛下才知道吧!”
突然,他的神色变得警惕起来,月光下,他看见几个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直扑主人的正房而去。
“尔等刁民,竟敢在此聚会妄谈朝廷之事,把这里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尤其不要放了那个说书的。”
院子里,瞬间传来一阵糟乱,刚刚走出来的那些人看见几个像是衙门里的人,手持钢刀朝他们走来,便纷纷尖叫着,往后跑。
一时间,斥责声,尖叫声交汇在一起,小院里顿时乱成一团。
慕伯闻言变了脸色:“主子,我先出去应付一下,如果我也被抓了,你们不要出声,我一定会设法逃掉的。”
慕天瑾忙熄了屋里的蜡烛:“对方人多,你要小心一点,我们会在前面的客栈里等你。”
“嗯,那你们小心点。”慕伯见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便推门走了出去。
“官爷,他只是过路的客人,并不是这里的人。”一个声音平静地说道,柳若青听出是那个说书人的声音。
自身难保,还关心他人的安危,这样的心胸非一般人所能有的。
“管你是不是过路的,给我一并带走,只要是男人就统统带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又平静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屋里却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在夜里,尤为凄凉!
慕天瑾和柳若青推开门,走了出去,见适才那送水的妇人搂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孩在低声的哭泣,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是慌了手脚。
“娘,不哭,孩儿明天就把爹叫回来,让他把爷爷救出来。”那小女孩长得很是清秀,两只大眼睛显得很是聪慧,她不住地用小手给她娘擦着眼泪,神情却是尤为平静。
那妇人见两人走了进来,忙拭了眼泪,勉强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