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卫对我很是照顾,这自是宜亲王的安排。”隔壁传来柳成泽的声音,他叹了一声,又道:“其余的那些人都在山上挖矿,听说这山上有一座铁矿,可惜他们现在除了发现了一点露天的铁脉以外,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正在烧火的柳若青心头一暖,嘴角也浮起一丝娇羞的笑容,火光映红了她美丽的脸,她知道慕天瑾行事向来周全,只是想不到他安排得如此妥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看见这里的山上都是石头呢!”文伯顿了顿,又道:“那他们的日常用度,怎么办?”
“自己自足,被流放到这里的人大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都是一些受了连累的人罢了,这庙后不远处开垦了一些荒地,勉强可以维持温饱,不至于饿死罢了,再说,朝廷还指望他们挖矿呢,听说青黄不接的时候,自会有人来送粮食的。”
“这里地势开阔,不怕他们逃跑吗?”杨文熙突然问道。
柳若青原来以为他跟父亲不认识,但见两人见面的时候,表情自然地打着招呼,才知道两人之前是见过的。
“这里方圆百里,并无人烟,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他们也没有必要逃跑,这些官兵也算是些有良心的人,除了克扣点他们的粮食,并没有虐待他们,况且这些官兵也不是傻子,如果激起民愤,对他们也是没有好处的。”
许久未见,几个人在屋里侃侃而谈。
这边饭已经做好了,冒着滚滚地热气,有点像家的样子了。
不过,这看上去多半像是前世的家,自己今生还没有这样做过厨房里的事情,就连依兰姑姑,看着柳若青很是熟悉地点火引柴,都有些惊讶不已。
她多半不能理解,一直养着深闺里的小姐,怎么会做这些事情,若依兰知道,自己小姐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做这些事情,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吧!
柳若青没有解答依兰姑姑的困惑,有些事情是没必要解释得太过清楚的,即使是对自已的亲人。
她走到院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惊奇地发现院角竟然架着一棵粗壮的葡萄树,时值早春,虽说只是一些干裂的枝条缠绕在一起,但已经泛起了隐隐地绿意,架下摆着的石桌石凳显得沧桑而又古朴,让她不禁地想起了自家家里的那棵葡萄树,只不过家里的葡萄树下摆着的是木椅木桌。
她轻轻地抚摸着石桌,感觉桌面上有些纵横不一地纹理,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发现这是一些刻在桌面上的字,这字体,她有些眼熟,她想起了她在父亲房间里发现的那张纸,这上面的字体跟纸上的字体一模一样呢!
“小姐在看什么这样出神?”
柳若青回头一看,杨文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他换上了一身干净地白色长袍,显得更加的文质彬彬,温润儒雅,一脸和善地笑容。
“这上面有字,只是我不认得。”她后退了几步,指着石桌道。
“这是以前西溟的古文字,小姐当然不认得,现在这种字体几乎没人会写了,只是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在贵族之间流传罢了!”他走上前来,打眼一看,便不以为然地说道。
“难道杨公子认识这种字体?”柳若青眼前一亮。
“勉强能够认出来一些,别忘了,以前我当过私塾先生啊!”杨文熙细细地辨认着上面的字道:“上面题着一首打油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