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依微微一笑:“哦。”
“依依,你……”
陈新华欲言又止,本以为自己说了,陈依依会表态,怎么就一个哦呀。
“我怎么了?这个事情是大人的事情,我一个小孩子能说什么,不过不凑巧的我爹出去做木工了,我娘现在怀着都已经这么大的肚子了,是肯定不能去那种场合的,所以我们家也没办法呀。”
陈新华有点急了,但是这么一番话陈依依说的很有道理,陈新华也无言以对。
“但是……”
陈依依:“但是什么?要是让我们家去,那就要等到我爹回来,不如,你就在外面家等?”
陈新华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陈依依这样子的态度让他觉得很不应该,但是也说不出不应该的理由。
时间过去,想到那里自己爹是会被切手指的,陈新华的心就变得焦急,局促不安的站立这,眉眼中都是忧虑。
算了,陈依依觉得自己这样子将陈新华这么一个孩子不太地道,虽然是真的不想去陈家院子看那个厌恶至极的大伯,但是终究是血脉亲情,这辈子是不可能改的,还是去看一下吧,反正保证自己家不会吃亏就是了。
“估计我爹会很久才回来,我娘是不能去了,要不我跟你去吧。”
陈新华听到欣喜的点头,陈依依去也可以,反正陈新华的印象里面这个三伯家好似都是自己这个妹妹的主宰。
既然要去陈家院子,陈依依转过头来叮嘱陈惠:“小惠,你在家里面好好的照顾我娘,我去看一下就回来,要是我娘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到陈家院子里面找二伯了,千万别说我大伯的事情。”
“嗯,我知道。”
陈惠点点头。
她是不会暴露的,陈依依一家对陈辉一家很好,陈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在陈家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个陈依依的大伯她们一家是知道的,陈惠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家这么亲的亲戚居然会做这样子的事情。
完毕,陈依依跟着陈新华一起去了陈家院子。
走进大门,院子里面一堆的人,伴随着众人的目光,陈依依淡定的走到了陈老二这边,看着这一群赌场的要债人。
陈老大一见是陈依依进来,心沉到了谷底,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要住会这个乡下了。
若是陈余节一个人来,陈老大有八成的把握说动自己这个三弟,如果是跟着陈依依一起来,陈老大就只有四成把握,但如果来的人是陈依依,陈老大是一点把握没有了,说真的,他还觉得陈依依不仅不会帮忙,还会暗地里来推自己一把,让自己更惨。
“新华,叫你叫你三伯,怎么的就把你妹妹叫来了,她一个孩子知道什么!”
陈老大现在的怒气就只有发泄在陈新华身上了,真是的,叫的什么人。
陈新华很委屈呀,又不是自己,谁叫三伯没在家,三伯娘不能来,只有叫自己这个妹妹来了,反正三伯一家不是这个妹妹说话做主吗?
陈依依听见陈老大说的话微笑:“大伯你别误会了,不是新华的错,是我爹刚好不在家,我娘又不能来,就干脆我来了。”
“你?”
陈老大:“算了,有人不愿意来,我这个大哥又能说什么呢,你一个小孩子还是走到一边去,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
赶快走,不要来落井下石了!
“大伯。”陈依依微笑:“我就是在旁边看看,不用走到一边了,再说了这个不是正事儿吗?怎么能算是凑热闹呢。”
虎哥看着陈依依淡定的模样,眼睛里面闪过深意。
这个陈依依他听说过,陈余节能发家,跟这个陈依依是脱不了干系的,更甚者,虽然外界是觉得陈依依不过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但是虎哥直觉,这个陈依依是陈余节家里面发家的最主要原因。
陈依依越笑,陈老大就越气,但是现在也不能当着众人面说些什么,他是知道的,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求陈依依,陈依依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自己这一个长辈怎么能像同辈一样子求呢!
“怎么样?”
虎哥打量完了陈依依看向陈老大:“这下,你到底是怎么拿钱呢?”
陈老大很是为难:“这,虎哥,你看我这个三弟不是不在吗?能不呢……能不能宽限……”
“宽限?”
虎哥一笑。
手一挥,身边的小弟懂得意思,上前抓住陈老大的手,明晃晃的一把匕首出来。
虎哥一旁很是悠闲:“这规矩是不能坏的,手指和钱你自己选一个吧。”
“啊!不要呀!不要虎哥!我,我肯定给你钱,肯定给你钱!”
陈老大吓到一个大老爷们儿尖叫出声。
一旁蒋氏更是吓的不说话,不住的求饶。
陈依依看着这个,心里面了冷笑。
这下陈老大是踢到铁板了,真以为自己那点心思被人都不懂,只能被他算计?牢房都进了两次了,怎么越进胆子还越大了!
连赌场这样子的人都敢惹,也只能说着陈老大是胆大无边了,赌场呀!古代没有贩毒的,那么古代的赌场就跟那些贩毒团伙在现代的地位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现代的贩毒团伙被抓住就要直接杀,一点都不能被发现,而古代的赌场是合法的,一般只要不是特别恶劣的事情都不所谓,像现在切陈老大手指的行为,就算是官府的现在在这里也是不会管的,每行每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陈老大触犯了规则,就只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正好,也让陈老大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免得无法无天,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
此刻的陈老大几乎在吓尿的边缘了,冰冷寒气的匕首触碰在肌肤上面,让平日里面根本没有见识过真场面的陈老大不敢动弹,现在的他几乎都可以感受到自己手指即将被切的痛楚了。
冲着陈老二这边,陈老大几乎是哀求:“爹,娘,我可是你们的亲儿子呀,你们就能这样子看着我被人把手指切掉!”
陈老爷子面无表情,舍得?他当然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无数的事实证明,自己这个大儿子已经是病入膏肓,或者说是本性难改,就算是今天他自己一意孤行的不卖铺子被切掉手指,他陈老爷子看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了,有些时候,该狠心的就要狠心了。
邓氏毕竟是当娘的,但是她也明白,连陈老爷子都没有开口,自己还是沉默的好。
哀求无效,都这个境况了,陈老大看着自己这些家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难掩的是愤怒。
“你们居然如此狠心,就这么看着我断手指变成残废!你们都是白眼狼!没有良心!”
陈老大吼出这么一句话,脸上的愤怒不可掩饰。
本来还有着一丝最后好好收留陈老大的心的陈老爷子,面摊的脸上都露出了细微的愤怒。
陈老二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这个陈老大,向来是这个样子,自己才不会生气呢。
不过其中表情最另类的就是陈依依,陈依依看见陈老大这样子愤怒的表情嘲讽的笑了一下,果不其然,陈依依一直都听说在最威胁生命的情况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这个陈老大的本性,真是预料之中呢。
虎哥挑眉,陈依依刚才的表情他看在了眼里面,笑着从上往下东西手指。
看见动作的小弟压住陈老大的手指,先前只是碰上的刀刃,轻微一用力,压上了陈老大的皮肤,上面一根血痕瞬间出现。
“停住!停住!”
陈老大高声急呼。
虎哥看着陈老大,笑着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下的时间,等我数到三,你就决定是要手指还是要铺子。”
“三。”
“啊!”
陈老大尖叫,手指已经冒血了,皮肤被割破。
“要手指,要手指!我要手指!”
虎哥挥手,小弟们放开了陈老大,蒋氏和陈新华奔上去守在陈老大旁边。
哼,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看这一家子,貌似就这陈老大是个没骨气的,这才三呢,就急着喊了,真是没有出息。
要是换虎哥,虎哥一定是选铺子,不过是三根手指,又不影响生活,不过是那一时的疼痛,要知道一个价值百两之上的铺子,那是以后多少翻盘的资本。
不过,想想陈老大这个样子,似乎有了铺子也是白瞎,虎哥到是觉得还好陈老大选的是手指,不然自己要这三根手指屁用没有呀。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剩下的,就是将那铺子的手续办了。
虎哥对着陈老二和陈老爷子两人一点头:“那我这就告辞了,打扰到各位了。”
有礼貌。
这么有礼节和气度的赌场大哥,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有着一般大哥没有的沉稳,看来,以后可不止是一个赌场的大哥吧。
一群小弟拉着陈老大一家人去了镇子上面,这下子,陈老大最后的东西就被自己给作没了,之后的日子里面,陈依依想想,似乎自己家当初买下的陈老大一家的房子要排上用场了。
告别陈家人,陈依依走回自己家。
刚到家里面,就碰见了秦岳岩,笑着跟叫住了陈依依,递给陈依依一封信。
“谢谢叔叔。”
陈依依想着秦岳岩道谢,立马回了自己家准备看信。
转眼,秦昭走了也有大半年了,自己家里面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每日里面忙的事情都不少,陈依依整日里面的过的很充实,但是充实之外,每个月陈依依都有一日会闲下来,那就是看秦昭给自己的信。
都是那个骚包大夫,人家大夫带徒弟都是这样教那样叫,这个骚包货可好,开始是直接丢给秦昭一本书叫人家自学,却不知道人家秦昭根本就不会认字,不过这么一督促,秦昭愣是以常人没有的速度给认识完了一般的字。
后面就是隔几日丢一本医术让人家自学,这下倒好,终于开始教了,是把人都带着不知道哪儿去了,说什么去云游长见识学医术。
陈依依严重怀疑,这个骚包童鞋其实就是自己想跟着鱼大佬的足迹去寻找,路途中缺少跑腿的小跟班就带上了秦昭,可恶的骚包货。
走进家门,此刻陈余节还是没有回来,陈依依走到王氏房间看到王氏正在那里做自己未来的孩子的小衣服做的忘我呢,身边的陈惠正在那里跟着一起。
自从买了这个陈耀以家人,陈惠的存在让王氏更加有了说道陈依依的理由。
依依,你看看人家惠儿,多细心呀。
依依,你看看人家惠儿,多文静听话呀。
依依,你看见人家惠儿,多好学呀,针线活做的多好呀。
对此,陈依依也有一句话吗。
娘,你看看人家的娘,整日里面话多少呀!
真是怀了孕就啰嗦,母性散发的哪里都是,陈依依被说的耳朵都起了老茧。
这次还好王氏没有看见自己,不然又是一阵啰嗦。
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陈依依走到陈余节给自己做的小书桌前面,轻轻揭开信封的密封口,将信笺拿出来。
这次是五张。
秦昭一般都是一个月写一次,把这个月看见的,遇见的有趣事情和自己的想法写在信里面,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三四张,这次是五张,可能这个月他遇到了什么有趣事情吧。
已经是秋天的金色阳光透过花格子窗户给小书桌上透下花纹阴影,信笺上房沾染了一朵,刚好似印在上面的桃花,陈依依静静的看着这五张长信。
八月二十五。
今天的日子是九月七号了,这次的信居然送了十二天,在古代来说不算是慢了。
不过往日里面都是十天之内到,看来秦昭信笺里面一言城是个比之前离的远的地方了。
读完今天的信,陈依依轻轻叹一声。
秦昭在信里面说,这次,他在的小城,遇上了瘟疫了。
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瘟疫吧,古人对于流行病的统称都是瘟疫,但是据秦昭信里面说的,这次的所谓瘟疫应该就是类似流感一样的东西。
古代没有那么多的变异病毒,想来……应该不是那么危险吧。
……
好吧,陈依依承认是在安慰自己了,即使只是流感一样的东西,也还是很危险呀,秦昭还那么小……
回想起这大半年以来,秦昭每个月给自己的信,每一封都是写的精简,写信的人应该是想多说写话吧,所以尽可能的精简每一句话,表达意思就好,每一封里面都写了叮嘱陈依依的话。
同样的,陈依依每次都会回信,但是古代的毛笔字真不是好写的,尤其还是要写那样子在信封上面的小字,所以每次陈依依的回信都非常简单,一张信纸也没有多少字。
每每这个时候,陈依依都是非常的愧疚的,觉得自己辜负了这么一封厚厚的信,而且秦昭的信还时不时的夹上一些晒干的花朵,陈依依最多就把自己院子旁边落下的树叶捎上一片进去,也不知道后面这个树叶的水分挥发信纸会不会发黄腐烂,但是后一次秦昭回的信里面都完全知道了自己上一封信里面写的什么,陈依依也就放心了,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之后便更加随便,什么花花草草直接塞。
收好这封信,放在小抽屉里面,那里已经好几封来自秦昭的信了,这一次又多加了一封。
“我回来了”
陈余节回来了。
陈依依正好出自己的房间,看到陈余节一脸喜色,估计,这一次赚的应该是不少吧。
果不其然,王氏一出去,陈余节就和王氏说起了自己这次弄的。
本来说好事三两银子的精细家具,后来主人家的小姐觉得自己那个花样弄的好看,就多加了一两,这一次就赚了四两。
“爹,我和你说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