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之类,早散落一地。
徐开业顺手拎起桌子上的茶杯,也是太过气急败坏,西装革履都遮不住那股凶蛮劲。
“这些年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老子花的钱?如今我供你上大学你还不乐意?我到底哪里亏待你了,这么狼心狗肺是跟谁学的?”
季眠不清楚徐应兰家庭状况到底是怎么样,无法判断到底谁对谁错。
同她一起在门口观望,不敢贸然阻止的人很多。
只不过徐开业作势要砸那杯子时,还是有个男生飞快上前制止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辅导员办公室,您这么做很不合适。”
男生看着文弱,但是攥住徐开业手腕的力度并不小,一句话说得不卑不亢,还顺手将杯子给接了下来。
季眠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先是怔了怔,再定眼看去,果然是段之洲。
都是在行政办公楼里,学生会的办公室与辅导员办公室甚至是同一楼层,估计也是听到了动静,才过来维持秩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眠总觉得他好像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没时间顾忌其他的了。
她走进去,扶起软软靠在墙上的徐应兰。
“我们走。”
对方看到她的第一眼,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可是季眠的眼里一派清明与坚定,手又是那样温暖……
徐应兰怔了一瞬,不知不觉间,脚步迈开,自己已经跟着季眠夺门而出。
两个常年学习舞蹈的女孩子,体力和耐力其实不差的。
直到跑到学校人工湖长亭,摆脱了人群喧嚣,她们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笑间,徐应兰眼泪却又夺眶而出,种种矛盾复杂的情绪,都交织在她破碎的呜咽里。
一直一个人面对那些肮脏的东西,本光鲜充满希望的人生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换做谁都会崩溃的,更何况这样一位宁折不屈的姑娘。
“季眠,对不起……”她捂住脸,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的失态,可是眼泪仍然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我差点就……毁了你……我怎么这么坏呀……”
整个人好像都崩溃掉了,有些语无伦次。
季眠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本身就木讷不善言语,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此刻的徐应兰,况且,季眠原本也没在心里彻底原谅她。
只是惜才,外加一点怜悯而已。
“这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她伸手拦住徐应兰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所以……千万……不要放弃。”
她口疾那样严重,可是语气无比坚定。
……
这件事传播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整个系都知道徐应兰的父亲大闹了辅导员办公室,甚至对徐应兰大打出手。
人云亦云的,在有些事情上做了无谓的夸大。
“她书读得好好的怎么会退学?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是当时大多数人的想法。
季眠安慰她不要理会流言蜚语,徐应兰平日里虽然高冷,但是还没坏到那种地步,之所以影响会那么大,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